幼安像个小鹌鹑似的抱着厚厚的被子, 怯怯地瞅着他。
青丝披散在她身后,不施粉黛的小脸苍白没有血色,璀璨明亮的狐狸眼和眼下的泪痣格外显眼, 招人怜惜。
周津延沉默地看着她,认命般地扯了扯嘴角。
能怎么办呢你同她置气,自己气得要死, 她在旁边无辜地看着你, 说不准还会摸不着头脑, 自以为好心地过来问你一句“你怎么了。”
全然不知自己才是那罪魁祸首。
如今想来她怎么会是他干儿子她分明是他小祖宗。
周津延无奈, 正了容色“心脏还疼不疼”
吃了药,睡了一觉, 幼安除了还有些没有力气外身体已经舒服很多了。
她摇摇头。
周津延抬手缓缓地揉了揉她的毛茸茸的小脑袋,起身往外走。
迈出一步, 袖子被她扯住。
周津延回头, 眉梢微挑, 薄唇微启“娘娘放心,宫里的一切已经打点好, 不必惦记在心上。”
幼安却是用手指头在眼下比划了一下小声说“您是不是一整晚都没有睡”
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袍,眼底泛着淡淡地青色, 幼安心头乱糟糟的, 他不会在这儿坐了一夜吧。
周津延眼底起了波澜, 俯身凑近“善善在关心我”
幼安眨了眨眼睛,松开他的袖子,小手缩了回去,埋着脑袋, 两只小耳朵红红的。
大抵是对她放低了期待, 她不回话, 周津延就当她默认了,满意地看了她一眼。
阔步出了里屋。
幼安看着他挺括的背影,思绪紊乱,不知他在外面吩咐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紧接着侍者们捧着铜盆,漱口的器具进来。
幼安从被子里出来,抬手要接。
周津延的中衣穿在她身上,格外宽松,交领开叉深,露出她细长的脖颈和白嫩的肌肤,她虽病弱,四肢和背脊单薄消瘦,但胸前莹润饱满,扬柳细腰不盈一握,曼妙的身姿,天生的尤物。
这样美好的风景,周津延昨夜见过一回,但当时情况紧急,冲淡了旖旎的气氛,让周津延没来得及生出旁的心思,但映入他脑海中的景象他怎么会轻易忘记。
这会儿她转安了,周津延可不敢再做出什么保证。
薄透的素白色的里衣胸前隆起,粉色的小荷花才露尖尖角,周津延眸色暗沉,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几次强调下,她还真把他当宦官了,这般没顾忌。
深吸一口气,轻轻拍开她的手,低声“裹好”
“我要洗漱呢”幼安懵懵地看着他。
这间屋子暖烘烘的,幼安不觉得冷,但迫于周津延眼神的威胁,幼安只能重新过住锦被,眉头浅浅地皱起来,不知道他要自己怎么办。
看着侍者弯腰递到眼前的热巾子,她转头眼巴巴看周津延。
既然他不许自己露出来,那剩下的也要他想办法负责喽难不成他要帮她洁面吗
幼安显然低估了周津延。
对她,周津延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周津延当着众多侍者的面从善如流亲自拿起巾子,抬起她的下巴,动作把握得极妙,轻柔温和,神情专注地擦拭着她的脸。
并且十分贴心地擦过她的眼角。
没难为到他,反倒把自己弄了个大红脸,幼安尴尬地偏头,闪躲开。
周津延把巾子放回铜盆,端起茶盅和放了牙粉的牙刷递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