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冥冥, 落日余晖笼罩纵横交错的街道,赶路的货贩路人行色匆忙。
最为繁华的长安街上商铺鳞次栉比,众人避让着穿行在正中央, 声势喧赫,彩绘雕漆的五驱马车。
忽而一声骏马的嘶叫, 骏马们在马夫的驱使下扬起马蹄, 调转方向,往回驶去。
孟春跳下马车,翻身跨上高马,带着两个番子飞快的往城东驾去。
马车车厢内,周津延结实有力的胳膊环着幼安的腰肢,手掌抚着她苍白的小脸,紧绷的下颚, 咬死的牙关,凌厉深邃的凤目中掩饰不住的惊慌。
手指拂开她额头的冷汗, 但没过多久,又重新聚集起汗珠。
幼安横坐在周津延的腿上, 汗津津的小手勾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按住起伏急促的胸口。
平滑的额角湿漉漉的一片,黛眉颦蹙,闭着眼睛, 卷密的睫毛点着摇摇欲坠的泪珠,气息急促, 即使贝齿咬住没有血色的唇瓣,仍旧溢出一丝呼痛。
疼痛从左心房蔓延到左肩一直到腰背, 脑袋昏昏沉沉, 抵着周津延的心口, 勾着周津延的小手无力的下垂,被周津延攥住,一起禁锢到怀中。
周津延薄唇微动,一字一顿地挤出“纪幼安”
幼安眼皮微动,喘了一口气,喃喃地说“您别生气。”
疼痛难耐,她把自己缩到周津延臂弯里。
周津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眸色冷森,擦了擦她脸上混在一起的汗水和泪珠,用干净的绢帕垫到她脖子后面。
托着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周津延将她脑袋上的小帽除了,丢到一旁。
收紧手臂,顺势把她的脑袋按到胸口,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她,低沉地声音响起“纪幼安你最好没事”
在周津延催促下,很快就到了熹园,周津延又快又稳地横抱着幼安下了马车,直奔正屋。
任凭冷风呼啸,幼安裹着周津延的斗篷贴着他的宽阔的胸膛,不受颠簸,不受严寒。
鼻息充满他的气味,耳边萦绕他的心跳,格外让人心安。
周津延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吩咐侍者备热水,拿了一套他的中衣,站在床前看着把自己缩成虾米的幼安。
心疾突然发作,她大汗淋漓,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里衣早已湿透,再穿怕是要的伤害。
周津延冷着一张脸,放下床幔在她身旁坐下,长臂捞起她,手指解着她的细带珠扣。
幼安还没疼到神智不清的地步,软趴趴地推搡着他,摇头。
周津延目光幽深“娘娘还和臣见外”
幼安瞬间变成一只煮熟的小虾米,捏着襟口不放。
周津延看了她一眼,把男式中衣递给她。
幼安浑身都没有力气,手腕一软,中衣下坠,在掉到地面前一刻被周津延加速捞住。
周津延默默地看着她。
幼安是能胡乱给自己催眠,他,他不算是男子
床幔掀开,周津延抬手把幼安的衣裳放到圆凳上,端着没有表情的冷脸,任谁都看不出方才他做了什么香艳之事。
换完中衣被周津延塞进锦被里的幼安已经没有心思想这些,趴在被窝里,用周津延塞到她怀里的袖炉暖着心口,一声又一声喃喃的呼疼。
周津延拿这样的她完全没有办法,垂在身侧的手掌捏成拳头。
连锦被把她抱起来,手掌轻揉着她的背心,这样才能缓解他的不安和无力。
这时孟春也带着徐闻匆匆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