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的是,我竟本能地相信它。
关于荒霸吐是可以沟通的这个概念。
若你真的是神明,便聆听我的愿望吧。
救救他吧。
污浊的深处传来隐秘的窃喜,高高在上的神明垂下了祂冰冷的眼眸。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
祂回应了我。
那错位的话语似逆行千年的洪流,穿过无数岁月与时间,最终抵达于我的耳畔。
是所谓的神明的赏赐,还是万万年来人们绝境中试图召唤荒霸吐的只言片语
我不知。
重叠交错的呢喃细语闯入我的大脑,有什么被逐渐扩散,又有什么被逐渐遗忘。
我意识到荒霸吐在篡改着什么,但我究竟失去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我现在尚且是活着的。
无论如何,现在有一定要做的事。
错乱的记忆被那洪流搅得粉碎,我甚至很难想起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若是就此迷失,那家伙就死定了。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我甚至还能神游天外地想着
那家伙是谁来着
此君与神之契
缥缈的红线从我自诞生以来就不曾跳动的心脏中拉扯出来,延伸至黑暗的另一端,连接了另一颗心脏。
奉君肉身、魂魄、爱意与所有之
绵长的疼痛感从看似脆弱的红线传递过来,冰冷的胸膛有了起伏感,鲜红的心脏开始跳动。接着,我通过红线听到了除我之外的第二声心跳。
噗通
中原中也的心跳。
有什么被神明随手一指,就此联系了起来。从今往后,便是不可分割,不可割舍。
吾之半身,即付汝矣
夜色绀蓝。
阿尔忒弥斯统领了夜幕,厚重的夜色笼罩了这片饱受摧残的土地。直径千米的深坑内,我拉扯着刚诞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中原中也,艰难地试图拖动叫嚣着疲惫的双腿,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这种对自己身处的地方一无所知的感觉,令我厌恶不已。
该如何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呢
在拖儿带女的情况下。
身份、落脚点、人脉甚至连语言都不确定,这些都是问题。
还有,中原儿女中也的未来。
神下迦叶怎么活是没关系的,该有的和不该有的知识都有,依靠着堪称bug的异能随便过日子到也无所谓。
但中也是不同的,特殊的。
我不能将我咸鱼的混日子态度放在一个刚诞生的孩子身上,更何况这孩子的诞生还有我出的一份力。
我怀着悲痛的心情思考这些问题,脚下是不平到磕脚的陆地,原本被荒霸吐爆发所产生的高温融化的液态土地凝固后的模样实在是不可恭维。中也紧紧攥着我风衣的衣角,磕磕绊绊地跟随着我的步伐。
一回头就能看见那蓬松的赭发,和这孩子正兴致勃勃地踩我影子的举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雏鸟情节吗,把第一眼见到的人当做父母什么的。
等一下我已经把自己摆在了老父亲的身份上了吗
此等发现让我有些僵硬,不管心理年龄多少,上还是个八岁孩子的我难道要就此承担父亲这么一份承重的责任了吗
说到底,我也没必要一定将中原中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