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悟见到贺不渝,忙递上一张醒酒方子,“将军,这是秦二公子的安排。”
贺不渝冷着脸看了一眼,“这会儿还用得着”
方悟陪着笑脸道“怪卑职迟了,只是这方子好用,将军不如先收着。”
贺不渝冷哼一声,到底拿了那方子塞进了腰带里。
“将军,前面那间小屋就是关押番人探子的地方”方悟指着不远处一个独立的小房子,门前屋后各有两名士兵把守,看管得很严实。
是齐治的作风。
贺不渝点了下头。
方悟又继续道“那探子是从后勤抓出来的,据说是前几日缺人临时找的帮闲”
贺不渝心里清楚,他手底下的兵个个都是从西京城带出来的,还有好一部分是他在京畿卫的直接下属,比如眼前这个方悟就是其中之一。
这帮老兵油子,自然不可能被番人钻了空子,只有之前扩了一次后勤,他们才能借此机会混进军中。但后勤就是打杂的,饮食方面有老兵看着,他们下不了手,每日除了浆洗军服,估计连整个营地都没转全乎。
说话间,他们二人就到了小黑屋前,两名看守的士兵见到主将,连忙行礼,“参见将军。”
贺不渝嗯了一声,挥了挥手,“我来看看那探子。”
“是。”其中一个士兵连忙拿钥匙开了门,那扇门一打开,一层带着霉味的灰就扑出来。
贺不渝眉头紧皱,方悟连忙上前用袖子扇了扇,“你们怎么也不打扫一下”
那士兵面露赧色,瞅着贺不渝的神情不敢辩解,倒是贺不渝大大咧咧地推开方悟,径直进了屋。
“这等探子,还要我们先锋军将士专门打扫间屋子给他住么给他脸了”
一进屋,就看到窝在墙角的杂草里,双手双脚被绑了个严实的男人,他双眼浑浊,无力地耷拉着眼皮,好似没什么精神。
在看到贺不渝进门后,他才抻了一下眼皮,被骂没脸也毫无反应。
“看来是被齐治审得厉害了。”贺不渝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意。
守卫士兵道“快一天没吃没喝,总归是没力气的。”
贺不渝看了那兵一眼,爽朗笑道“好样的,也够狠的。”
“探子,死不足惜,又不是我南唐的百姓,何必费那一口粮食”守卫士兵被夸奖了一番,遂胆子也大了起来,干脆说了自己的心声。
方悟上前,踢了踢那探子被绑着的双脚,“这位是我们家将军,南唐太子殿下,还不快行礼”
听到贺不渝的名头,那探子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往前拱了拱,贺不渝不耐烦看这些,作势让方悟别搞这一套,“得了吧,折腾什么,终归是要死的人。”
“死”这个字,一下炸翻了那探子,他连忙往地上磕头,“将军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就饶了我狗命一条吧,我想回家,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
这样的说辞多了去了,贺不渝不为所动,他盯着那探子的脸,“好,既然你都招了,那就把早上招的那些,一字不漏地再给我说一遍。”
那探子自然是知无不言,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还生怕贺不渝不耐烦听,语速都比平常要快许多。
贺不渝听了半晌,“这么说来,你还有个上线,是北齐派过来的”
“是的,将军大人,小的什么都说了,能不能放我走”那探子跪在地上,又开始磕头。
贺不渝忙制止,“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