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些日子里,奈格罗尼女士没有单独找过她。
每次科学课结束,狐獴审视的眼神总是让女孩觉得很不舒服。海因娜觉得,自己仿佛被当成了一只虫子,不幸失足掉进了食肉植物的空腔内,消化液缠裹着她的身体,将她从头到脚一点一点溶解。
奈格罗尼心中变态的愿望始终未消女人渴望看到海因娜食用“糖果”后堕落,就像她自己一样,就像她曾经教过的那些班级第一那样,最终失去美好的未来,坠入黑暗。
但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女孩并没有如她所愿成为憔悴的瘾君子,也没有向自己索要糖果。
某节实验课,奈格罗尼女士带领大家解剖了鱼。
狐獴命令同学们将桌前的鱼放入冰水中浸泡十五分钟,再将它们统一扔进四十度以上的热水。鱼的各种酶失去了活性,最终,这些弱小的生命走向了终结。
奈格罗尼女士在海因娜这块硬骨头身上体会到了挫败感,沿着侧线狠狠破开了鱼腹,伸出手指掏空了温热的内脏。
鱼已死,黄豆大小的心脏却依然在跳动,狐獴盯着满手的鲜血,阴暗的想法宛如癌细胞一般无限增生,似乎忘记了台下的学生依然在等自己。
“老师,下一步该怎么做”西蒙按照要求解剖好了一条鱼,抬头问道。
奈格罗尼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继续开展自己本职的工作。
下课,海因娜被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没有吃我给你的糖果”狐獴枯瘦的指关节敲击着办公桌边缘。
“我每次都吃了,您都见到了。”女孩的语气毫无波澜,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海因娜早已准备好和奈格罗尼对峙,尽管她并不明白,狐獴为什么总是执着于针对她。
“你使了什么小把戏,”女人霍地站了起来,上身前倾,双手撑案,鼻尖都快碰到女孩的头发了,“我知道的,你在糊弄我。”
“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您我何德何能,竟配得到您的关照”女孩没有接对方的话,而是直截了当,接连发问。
“你看出来这些糖果是什么了,是不是”
“您可以告诉我,这些糖果是什么吗”海因娜反过来问女人。
“别装傻了,”狐獴盯着女孩尚未长开的脸蛋,一双死人般的眼中迸射出嫉妒的火花,“我真想把你的面皮一点点剥下来,就像刮鱼鳞那样。”
“为什么您执着于针对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海因娜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
“我观察了你几个月,”女人从抽屉里又拿出了几颗糖果,“每天下午,你都去圣安东尼奥街八号。”
“安东尼奥街八号,有个叫丑猫的女人每天都会接待你。”
“我说得没错吧”
女孩蓦地抬头,无尽寒意侵袭进她的骨缝,血液从头到脚开始发冷,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停止流动。
奈格罗尼究竟是什么人究竟在黑帮是何地位为什么她会知道伊莎贝拉的新名字
最重要的是,她是否知道自己是达佐诺阁下的教女,是否知道伊莎贝拉是死去市长的女儿
“那栋房子里有射击室,你每天都在露天咖啡店点上一盘冰淇淋松饼,然后在那里训练两个小时。”
海因娜没有接话。
“你一个普通初中生,练什么枪”狐獴提高了音量。
“这是我的爱好,”女孩向女人露出了从容的微笑,“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