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云捏紧拳头,不能回应,不能被幻觉牵着鼻子走。可他的身体却如同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强行违背他的意志,偏头看向右边。
右边副驾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他的绅士杖安静靠在座位上。绅士杖的外表并没有变换,却无端端多出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
江孤云目不转睛盯着绅士杖,没有幻视,也没有多余的幻听,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这根绅士杖。
优雅的绅士杖在他眼中无限放大,杖身光滑、黑亮、笔直;杖首则是圆形银质的,并非常见的各种动物造型;向下的银质杖柄部分则雕着蜿蜒盛开的玫瑰,花朵与枝叶栩栩如生。
更重要的是,杖中藏了一把开刃长剑。
这把长剑甚至不需显露出来,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围绕着它,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蛊惑。
江孤云喉头滚动,他唇瓣变的干涩,脑内清楚描摹出长剑形状,剑身白亮到反射出刺眼寒光,剑锋极为锐利,可以轻易割开人的皮肤与肌肉。
强行闯入脑海中的幻象一遍又一遍重复,就像站在悬崖高楼边的人会忍不住不断想象跳下去一样,江孤云也忍不住一直想象长剑割开他的手腕或是脖子,脆弱的皮肤顺滑的裂开一条长缝,暗红的血液从中奔涌而出身体慢慢变的轻盈,灵魂终于得到解脱。
心理学上说,这样的强迫想象是大脑在警告人有危险,大多人会对幻象感到厌恶恐惧,进而远离危险源。
但江孤云不一样,他不仅不恐惧,还为这样的想象心花怒放。
他本能的雀跃,呼吸变的急促,心脏急速鼓动,心底突然涌现出强烈的冲动与渴望他迫切想将幻想变为现实。
有一件事女人幻象没有说错,那些幻听确实是他内心的声音,他早不想活了。
江孤云直勾勾盯住绅士杖不放,原本死气沉沉的蓝眸光芒大盛,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亢奋的薄红。
他抑制不住这股子冲动,右手迫不及待向安静矗立的绅士杖探出。
“卧槽,不要啊”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江孤云陡然惊醒,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杖柄,并将杖中剑拔出了两指宽。
仅露出两指宽的剑身上倒映出他难看的脸色,他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些微汗迹,最里面的衬衣也被后背渗出的冷汗打湿。
若没被这个插曲打断,江孤云九成九要等真的伤害到自己才会回过神来,就像过往的无数次一样。
被提前打断是件好事,但江孤云却并不觉得开心。
他仍握着杖柄不愿松手,之前那些激动喜悦纷纷远离了他,取而代之席卷他全身的,是庞大的失落与空虚。
心口像破了一个大洞一样,冷风灌入其中又毫不留恋的离开,空荡荡的难受。
江孤云身体绵软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他呼吸微弱,蔚蓝色双眸重新变回了死寂的大海。
真无趣,江孤云的五指摩挲着杖柄,他无神的双眸随意盯着一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又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天然卷少年就在这时咋咋呼呼、蛮不讲理的强势闯入江孤云的视野。
车外,少年蹦蹦跳跳围着他的车转圈跑,还带着紧跟在他身后的狗。
“狗哥,你咋竟盯着我屁股咬呢”江孤云车的车窗是特制的单向玻璃,少年就不知车内有人,一个人上蹿下跳,逼逼叨叨,“不骗你,我真不好吃而且跑半天了,你怎么也不晕呢”
这啼笑皆非的一幕彻底将江孤云从魔怔了的状态中拉出,他将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