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秋接过来喝了一口,“知道了。”
晚上晏子真也还没走,傅沉莲还不知道赢秋已经服下丹药的事情,他也需要留在这里,向他坦白。
傅沉莲六点就准时下楼来做晚饭。
可是这顿晚饭,赢秋是吃得有点心不在焉,她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没有再吃。
彼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晏子真忽然站起来,就立在饭桌前。
“君上,我”
他原本将要开口,却听见筷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他偏头朝赢秋看去时,就见她已经脸色苍白,额头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
“阿秋”傅沉莲已经匆匆走到赢秋的面前。
他只看她的面庞,就忽的变了脸色,伸手拉起赢秋右手的衣袖,果然就在她的手臂上看见一道细如丝线般的朱砂红痕。
从手腕一直蔓延到了手肘关节,再往上就到了肩颈。
他握着赢秋的手腕,不由回身去看站在那儿的晏子真。
他面沉如水,眉眼间好似衔着冰霜冷意,“谁许你自作主张的”
“君上,您明知道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不是吗”晏子真垂首,仍然恭敬。
傅沉莲满心怒意,正要发作,却又忽然被人拉了拉衣袖。
他立即垂眼去看赢秋。
“是我让他给我的,小莲花,你别怪他。”赢秋这个时候已经很疼了,她的面庞也已经越发透出更苍白的颜色,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发颤。
傅沉莲原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见她眼睛都已经半合,他只能抱起她,快步往楼上去了。
赢秋以前从来没有尝过跗骨丝的滋味。
被丹药刺激得疼痛加剧,她却在被傅沉莲放到床上时,望着上方的那盏明亮的灯,忽然想起来那本满城雪。
“如针穿透关节骨髓,如丝线在身体里游走,牵一发而动全身,越挣扎,疼痛越狠。”
这是那本书里有关于跗骨丝的一句描写。
在谢澄莹给她买这本书的广播剧听之前,盛湘月就给她随便买了几本电子书,让她听着打发时间。
满城雪就是其中一本。
只是后来她忘了傅沉莲,忘了有关于他的一切记忆,也忘了自己早就听过那本电子书。
“君上,我”晏子真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那张少有情绪表露的年轻容颜竟有几分不忍。
傅沉莲还没说话,赢秋闻声回头就刚好看见那把染着凛光的匕首,她吓得差点哭出声,“这,这刀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晏子真差点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动了一下手指,那把匕首顿时就转化成了一把更加小巧纤细的小刀,然后他看向赢秋。
赢秋吸着鼻子,明明这会儿她被跗骨丝折磨得已经很疼了,她还是颤声说,“这把还行”
她转头就把脑袋往傅沉莲的怀里拱,一双眼睛都闭起来。
傅沉莲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在止不住地发抖。
当晏子真握住赢秋的手腕时,傅沉莲也忍不住偏过头,不敢去看。
他没有办法看着晏子真用那把刀生生划破赢秋的皮肉,再将刀锋嵌进骨头里那种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的确再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替赢秋拔除那根跗骨丝。
留着它,是后患无穷。
拔除它,她也必将要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疼痛。
而在这样的过程中,没有任何药物和其他的办法能够让她不那么痛苦,反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