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面带笑容,不为所动,敛起袖袍附耳到宋尧晔前,压低声音,说了好长一段话。
“此言当真”原本心乱如麻的宋尧晔,双眼发亮。
谢钦犹疑了下,俊雅脸上闪现过片刻不忍,似乎很难抉择般,终是定了决心,缓缓吐出三个字的名字。
宋尧晔微微吃惊“你与她不是订婚了”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长了些许青苔,扑通地声。
谢钦跪在铺满草垛的地上,坚定果决地说“为了您的霸业,牺牲任何人,都不值一提”
一时间,宋尧晔不知如何言语。
良久,他深吸口气,郑重扶起谢钦,两人对视,宋尧晔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你的功劳,我都记着。”
两人商议完,齐齐转身,赵城疯狂地手抓脚踹,双眼布满红血丝,拼命摇头。
谢钦优雅地抽出腰间宝剑,迟缓而响亮的出鞘声响起,唇角微勾,声音柔和“微臣替殿下解决他。”
宋尧晔拿出丝帕捂鼻,不耐道“牢中臭味过甚,我先行一步。辛苦你了。”
待宋尧晔离开后,谢钦的剑尖在地上划出道痕迹,笑道“赵大人,好久不见。赈灾款的银子,谢谢你按照约定,放在枯井内壁分我一半。”
“畜、生。”赵城恶狠狠骂,血和唾沫飞溅,咬字不清,“原是我、替、替你挡了刀。”
赵城恍然大悟,明明买三百八十个箱子的所有凭证都被销毁了,店家为什么还能拿得出来,如今看到谢钦,他都明白了
可惜,等赵城还想骂什么时,谢钦的剑已捅入腹中,鲜血喷涌。
谢钦随意地将剑扔在地上,拿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中鲜血,吐出句话“做好善后。”
黑暗中,有人闷闷地道了句“是。”
赵城庞大的躯体,轰然倒下,却又被铁链吊住,他拼尽最后一口气,胖乎乎的指尖微动,蘸着鲜血,在半空中、衣襟上疯癫地画着,眨眼间,咽了气。
那厢。
姜云澈被宋韧抱入马车后,宋韧坚毅又紧绷的脸上,终于松了松,舒口气。
他伸手摸姜云澈的额头,自言自语“没有发烧。”
姜云澈小小的一团,站起来才到宋韧的下巴,宋韧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把她揽入怀中,为她将冷汗浸湿后贴在耳边的发丝,轻勾到耳后。
马车内,地龙烧的旺,还放了一鼎七龙戏珠镶翡翠的鸦青香炉,丝丝缕缕的香烟缠绕交织;飘在二人身旁。
到驿站,不过半时辰的路,等青枫扣响车门时,宋韧如梦初醒。
“属下安排了宫女照顾姜大小姐,您、您您”
见青枫半天您不出个所以然,凌霄急性子,上前硬着头皮,劝谏“您要不就别抱着姜大小姐了驿站周围官员很多,只怕为给姜大小姐和您带来非议。”
“那你还在这里干嘛”宋韧掀开车帘,冷剐他一眼。
转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姜云澈,不必迟疑,宋韧抱她入怀,明目张胆下车,语气不善。
“遣散官员去啊要是回京,听到孤和姜大小姐不好的传闻,你就提头来见。”
凌霄尴尬摸了摸鼻尖,看着宋韧离去的背影,环抱长剑“我就知道,殿下会找我茬。”
长年内向、不喜说话的青烽,抿唇微勾“你这么敢说,还怕什么茬”
“算了,算了。我去摆个驿站修缮、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