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而也是因为如此,她在跨年夜那天,百般想让他多吃一点苦头。她抓住机会,在他专注地看着金加隆时,猛地扑上去,在他的手掌上留下牙印。
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开启新一轮恶战,可她想象中的那些用来抵御这场战斗的姿势并没有用上。
甚至,她已经把里德尔扑倒了。
不知道是他又长高了,还是她重新给自己的身高下了一个定义她就像真的扑进他怀里,用诡异的姿势拥抱一般。
那也无所谓,她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咬他
玛丽这么想着,嘴上便付之了更蛮横的行动。就算口腔中混杂着糕点残余的软腻,也没能阻挡血液的腥味环绕在舌尖。
而他就像变得迟钝了,依旧观察着那枚硬币。
里德尔自身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他现在变得奇怪了许多,以至他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只认为那口腔中喷洒的热气是最令人舒适的。
“玛丽。”
双唇微微开阖,根本用不到任何由舌尖卷起而发的辅音,简单直白又轻飘飘地呼唤出的名字,可却如此沉重有力。
听到他说话了,她下意识抬头看他。
“玛丽。”
而他再一次出声了,发音标准,低沉沙哑。
这令她深感不妙,立马在脑海里构建出了百八十种防御姿势和数不清的逃离说辞。她承认,这一刻她有点怕汤姆了,并不是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反倒,他勾起了一丝微笑,那种努力保持清醒的勉强笑容。
给人一种他尽量在克制克制一种即将呼之欲出的可怕念头。
而他又像是在与这种念头抗争,忽然就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别扭之情,像是首次学说话的孩子,吐露的东西有些表里不一。
“玛、丽。”
然后他第三次念出了她的名字,传到他人耳膜中的话,那仅仅听起来就是两声普通的音节。
她知道,他在跟她发起对话时,总是先点一下她的名字,等她做出回应时,他才会把他“珍贵”的后半句抛出来。
所以,玛丽听说无数次的来自里德尔的“玛丽”。
或不屑一顾,或咬牙切齿。
而就这一次,单纯是这一次不同,玛丽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念出时,只会徒增气氛的诡异可怖。
脑子里的那些防范想法都变成了屁话,她现在只想离开
可能是得益于里德尔能轻而易举地迷惑住别人,所以他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只是一个闪烁的眼神,他就明白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极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便把自己比作一个被蛀虫钻出了一个洞的苹果。如果他再不阻止这条可恶的寄生虫,那么他最后一定会腐烂的透底。
但他该怎么办
哦,把那些她自以为是的好意还给她
于是在她不那么热血沸腾地想要打击报复而是即将脚底抹油时,里德尔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围裙,把她拽了回来。
她本来就是在他怀里的,只是这个动作让他们更近了。
他听到她呜地抽了一声,便开始不停地挣扎。
她又想去咬他看来她是极其后悔她方才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可他不再给她机会了,魔杖已经被他举了起来,他的无声施咒确实好到超乎常人,玛丽的上下牙齿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又想着夺取他的魔杖,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