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总不会连圣旨都不顾。
这可是圣旨庄牧跪在地上,眼神担忧的往殿下那儿看去。被掐住喉咙的洛长安还有最后一丝,她近乎是绝望又希望的往前方看去。
好在,掐住她脖子上的那只手一点一点慢慢的松开。
就像是捏住她命运的手,施舍的给她松了个口子,空气与自由争先而后的挤了进来,直到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与呕吐之后。
捂着脖子的手放开,她大口呼吸着,吐出了一口血来。
右边的脸颊被马蹄铁割破,眼泪顺着血水糊了一脸,洛长安仰起头,看向面前这道熟悉的背影“珩哥哥”
她伸出手,想去触他的手指。
指尖才刚碰上,快如闪电的一只手却是立马就反手将她握住,指尖握住她的手腕,咔嚓一声,只听见骨头碎了的声响。
那双手终究还是没掐断她的脖子,反改掐断了她的手腕 ,洛长安痛得身子如同秋天的落叶,浑身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
那玄色的长袍很快消失在一片长街之中,洛长安几乎是用最后一丝力吼出来,声声泣血“珩哥哥,是长安啊”沙哑的声音像是年迈的老妪,每吐出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丝血。
她做了七八年的洛长安,她就是洛长安啊。
她不懂,她都当了这么多年的洛长安了,为何又忽然说她不是浑身颤抖着狠狠地抱紧,她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这么多年,自从被接回西北之后,她就很少回忆起小时候后的了。
许多情,她都下意识的忘记了,记不清了,她只依稀记得,许久许久以前,好像是有个人躺在床上,高烧不退了整整半个月,浑身都是发烫的,到最后连喝水都喝不下去。
那模样,太痛苦了,活着不如死了,所以她干脆将茶盏砸在了她脑袋上,血染湿了枕榻。
从那她就是洛长安了,她还有了洛长安的玉佩。
只要她咬紧牙,谁也不说,那她就是洛长安。
“是”牙齿上下颤抖着,控制不住地撞击在一起,咔咔作响,是洛长安
刘进忠看着已经魔怔的人,提了提心。
“这圣旨”
他这圣旨都拿出来了,究竟是宣不宣啊还是个喜,没想到这样头疼。刘进忠拿着圣旨一脸的为难,跪在地上的洛长安却是猛然抬起头。
她这一张脸其实是吓人的,特别是她的模样,几乎有些疯魔了。
“公公公宣旨。”沙哑的声音每出一个字都是万的艰难。
刘进忠诧异的眼神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她整个人像是快没了半条命,往下垂的一只手如今还不能动弹。
刚刚那声骨头错位的声响,隔得老远都是听见了的。
不说别的,就说洛小姐这份忍耐力,若是男子,只怕是大有作为。
刘进忠垂下眼神,不欲再多管闲事,陛下命他来宣读旨意,他照着读就是了。这晋封乡君的旨意日后给她带来的是好是坏,就看她的造化了。
旨意宣读完毕。
洛长安拖着残破的身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洛洛长安接旨。”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洛长安,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是洛长安
合欢殿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什么”王全跪在地上,面上满是笑意“殿下与太子妃都在,让玉主子您过去呢。”
王全面上都是笑意,旁人不知道为何,他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