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晟的眼型是有些狭长的,还深邃,原本十分好看。
但这血色一漫上来,就无端添了几分可怖。让阮白白莫名有那么点慌乱不安可能是错觉吧。
“孤无碍。”
“至于出事”齐修晟转身坐到另一边的软椅上,给自己沏了杯茶,阖眸慢条斯理道,“出事的是别人。”
阮白白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个没有穿衣服的女性人类。
阮白白在森林里并没有少见动物们的尸体,倒不至于有特别大的生理不适,可好好的人成了那样“是那个流了很多血的人吗”
“她为什么会受伤啊”
“你们人类没有毛,我看你们好像都是要穿衣服的。”阮白白越琢磨越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冷的天气还不穿衣服”
齐修晟抬了抬眼,“你有些许聒噪。”
阮白白还未出口的一堆疑问顿时戛然而止。
她看着齐修晟,然后渐渐皱起了自己的小脸,颇为苦大仇深。
他、他居然嫌猫猫吵
齐修晟抬着茶盏,沉默片刻后,又忽地嗤笑一声,“人是孤扔出去的。也是孤造成的伤。”
“她没穿衣服是因为想爬孤的床。至于那一地的血么,脑子有水的人,头上不破个洞都对不起那些水。”
“另外,用手脚爬了孤的床,孤便挑断了她的手脚。”
他睨了眼不自觉炸起毛的阮白白,语气带了丝漠然,“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
阮白白听着,反应了好半晌,许久才呐呐憋出一句,“那,那她会死吗”
齐修晟弯了弯眸子,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你,身为孤的猫,却似乎很关心那个人”
“怎么,你觉得孤做错了”
阮白白察觉到齐修晟现在的情绪不太对,却还是小声道,“我就是觉得,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好像还不至于失去生命。”
“不至于”齐修晟垂眸凝视着杯中晃荡的茶水,“确实不至于。毕竟她所得到的,已经够让她悔恨下半辈子了。”
“况且,孤也不至于为了这些渣滓,将自己的手染上不必要的血。”哪怕他的手早已不净。
倘若那个女人只是爬床,齐修晟本也不会做得那么绝。那人爬床的两个前辈,即便也心存妄想,顶多就是折断手脚后扫出宫而已,去宫外养上一年半载,基本也便无大恙了。
齐修晟之所以手段狠厉,也不过是想杀鸡儆猴,杜绝些麻烦。至于那些嫔妃本身,他并不是很在意。而在几年前的那两个嫔妃过后,他也确实清净了一段时间。
但这次,爬了床,脏了他的眼不说,还疯疯癫癫地试图对他硬上弓,几乎是在挑战齐修晟的底线。
阮白白虽然感觉这个逻辑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听到那个满身是血的人类不会死,她还是放松了些许。
可之前那副场景和浓郁的血腥气到底让阮白白有些不适,她想了想,又小心问,“我可以知道爬床是什么意思吗”
阮白白说不出什么让齐修晟不要伤害别人的话,毕竟之前她把人叼回洞穴的时候,齐修晟身上的伤痕也十分地触目惊心。
据阮白白曾经不太片面的了解,人类之间的斗争似乎是一点也没比森林里弱肉强食的野兽们好多少的。
而且,如果必须有一个人类要被欺负阮白白当然不会希望是齐修晟被欺负。
齐修晟定定看它,眸子里猩红似乎褪去了些,又似乎是被隐匿了,显得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