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金那时候已经是个钱迷了,所以他班上汇聚了大部分有钱人,余金选他们可不管他们性格的好坏。
余金不敢使唤班里的有钱人,章强成为了他的出气包。
章强还在做或许可以再次得到助学金的梦,对余金的使唤和欺凌敢怒不敢言。
当一个人被欺负而不敢反抗的时候,就是大部分恶意进攻的时候,章强面对的欺负升级了。
那一整个学期,章强活得如同阴沟老鼠一般,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惊颤不已。
在这样的环境下,章强所想的提升学习成绩自然就是做梦了。
章强很多次都想着,干脆从教学楼上跳下去吧,毁了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但是他父亲的咳嗽把他从幻想里扯出来。
他不能抛下父亲一个人。
章强在高二上学期结束以后,和父亲说不上学了。
他的父亲是个没有学历的水管工,对于读书人有种天然的敬畏,听到章强说不想上学,又气又怒,一口气堵在胸口咳了个天翻地覆。
章强父亲像是要把自己内脏咳出来,声音极大,气体死死的扯住肺部,像是要把这个人的血气全部带走。
章强害怕的给父亲拍背,一边拍一边忍不住流泪。
他怕失去自己的父亲。
章强哭了,章父也心软了,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眼里还有咳出来的泪花,疲惫和失望在里面交融,最后变成了妥协,“唉,一转眼你可这么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章强泣不成声。
章强和他父亲组成了搭档,一起做水管工的工作。
水管工并不好做,他们没有店面,只能每天背着工具,四处派发名片,或者贴小纸条,没事做的时候,就蹲在马路牙子上,前面摆着板子,一脸无生趣的等着路过的行人。
章强做了几天也习惯了,这个活脏又累,但至少没有人欺负他。
章强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和安宁,被余金威胁而产生的杯弓蛇影也在慢慢消失。
但某一天,章父对着章强说“扶我到路上坐着,我腰疼。”
章强熟练的扶着章父坐下,章父常常背疼,他都习惯了。
章父有很严重的腰椎疾病,背上常年需要贴膏药,不过章父常常为了省钱,把膏药剪成好几块,这里贴一点,那里贴一点,贴上个好几天。
但是今天章父好像格外的累,坐下以后,他便把背靠到了身后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章强没有多注意,他正和一个过来找水管工的大妈谈价格,为了几块钱争论不休。
一声尖叫打断了章强和大妈的交谈,“老章,老章。”一个和章父做了七八年朋友的水管工重复的叫着章父。
章强回过头一看,发现章父脸上脸苍白得吓人,没有一点血色。
嘴巴微张,双眼紧闭。
章强怔住了,然后他立刻跪下来死死的掐住了章父的人中,没有气体吹过他的手指。
章强手掌心冒出冷汗,心里一片冰凉,他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的看着这个场景,看着他的躯壳大声的叫着,“爸,爸。”
身边的人立刻打了救护车的号码,章强跪着求身边路过的汽车,“求你们送我爸去医院,去医院,求你们送我爸去医院。”
有好心的车主停了下来,路人一起搭手,把章父送进了车子。
直到坐到抢救室门外,章强还是一脸茫然,他好像参与了整件事,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护士推他一下,说心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