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朝安哥哥何必同我客气”
上一世马烁话里话外,都在说这盒“清源莲花膏”如何珍贵难得,是他为给姬朝安疗伤,冒着被爹责打的风险自家中偷出来的。
令姬朝安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愈发认定阿烁兄弟值得交心,是个好人。
谁知今次他不过多问一句,马烁的说辞就变了,这药便愈发可疑。
姬朝安依然气定神闲,笑道“那哥哥先谢过阿烁。”
说话间,马烁走进店铺中,足下却突然一绊,不由自主往前摔倒。帽子不知为何也掉了,额头重重磕在一根支棱半空的凳子脚上。
马烁毕竟只是八岁小童,这一摔痛得惨呼出声,顿时泪如泉涌。
姬朝安比他更紧张,搀着他在完好的凳子上坐下来,慌张道“阿烁,你流血了”
马烁才察觉不妙,姬朝安却手脚利落地取手帕擦拭他额角鲜血,打开那盒伤药,给他抹在伤口上。
姬朝安动作快、下手准,等马烁回过神要开口阻止时,额头已经糊了厚厚一层黑色药膏,甩也甩不掉。
马烁惊慌失措,两手却被姬朝安重重按住,明明不见如何用力,他竟无法挣脱,一时间撑不住面上乖巧表情,凶恶地瞪着他,怒道“松手”
姬朝安却温和笑道“伤口敷了药,自然又痛又痒,千万莫要用手碰,好阿烁,再忍忍。”
马烁只慌乱不已,连声道“姬朝安,你松手我不敷药”
姬朝安笑得愈发如春风怡人,眼眸却幽深冰冷“哦为何不肯敷药这药莫非有毒不成”
马烁对上他双眸,只觉后背生寒,连声也不敢出了,只用力摇头,泪水涟涟地呜咽。
姬朝安依然抓着他的手腕,神色间满是关怀之意,柔声道“阿烁在怕什么”
马烁呜呜哭道“头、头疼”
姬朝安笑道“这却无法可解,受了伤,自然是会疼的。阿烁放心,哥哥向来恩还双倍、怨还十倍,你好心送药,却在我宅子里受伤,哥哥必定好生补、偿你。”
比平常更温柔的语调,说到补偿二字时,竟令马烁止不住两股战战,险些失禁。
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灰毛小野雉罢了,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恐怖,令人胆寒
马烁再顾不上其它,只哭个不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恶心得姬朝安险些提前松手。
只是这小童口风却紧,无论如何逼问,也半个字不肯多说。
姬朝安待到这小弟弟额角的药糊变干,才大发慈悲松手放他离去。
那小童如蒙大赦,一面拼命擦拭额角的药膏,一面头也不回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