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居听着是居,但地方很大,走过几段九曲长廊,跨过屏桥,挑着一盏灯,周蔻叫人带路,七绕八绕到了竹居门口。
那领路的丫鬟只敢一指方向,说“那儿就是淮溪君的住处了。”
周蔻从她手里接过灯,走到了院外,上头悬着一个落溪斋的叶匾子。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个读书人的书居,谁能想到淮溪君这么好听的雅号,却是个男宠呢。
她咬了咬牙,壮胆上去叩门。
一连敲了好几声,里头就是没人应,但能看到灯影绰绰,应当是有人在的。
她又叫了一声,仍是一片死寂。
不管了,周蔻干脆一推门自己走了进去,院内小亭内还置了一盘没下完的棋局,和两盏没喝完的茶水,周蔻摸了摸那旁边的茶盏,还是温热的。
但是房门却是紧闭,她立在台阶之下,踌躇到底要不要进去。
闯进去太唐突了,要是惹怒了那位淮溪君,她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但来都来了,就要这么回去吗,她往前走一步,又往后退一步,几番来来回回,就是不敢真正踏上那台阶。
要不还是改日吧,改日挑个他在的时间。
可是她还有改日吗指不定明儿个一早,四皇子见她不顺眼,就拿刀把她头给砍了呢
她一转身,又一回身,进退两难的模样,惹得倚在窗边上的人忍不住轻笑。
“喂,你到底进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