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自己穿书之后就要宫斗, 这深宫之内,危机四伏,像他这种程度没有心眼的废物, 只怕没几天就要被人玩死。
可如今看来,这后宫之内的几位姐姐, 就没一个喜欢封栾的,不仅如此, 她们还巴不得自己早些受宠,和封栾双宿双飞, 这样她们才可以快快乐乐去做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行吧, 这后宫, 着实了不起。
沈香凝见他沉默不言,以为他是默认, 又看他走路一瘸一拐, 心中更加领略,甚至轻咳一声,同叶阳道“若有人问你的腿是什么回事”
叶阳心有茫然“我方才不小心磕伤了”
“这借口可说不过去,只会引人生疑。”沈香凝道,“你就说你大病初愈,体虚腿软,一时难以行走吧。”
叶阳“”
叶阳稍怔片刻,这才猛然惊觉沈香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为什么他膝盖磕伤, 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脸暧昧神色,感情这些人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全都往那奇奇怪怪的方面去想了。
可若认真说起来, 他的腿伤的确与那种事有关系。
他不由面色微红, 沈香凝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是真有担心,又嘱咐叶阳到了殿内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神色,不要胡乱说话,切不可被人抓住了把柄。
叶阳心情复杂。
胡乱说话什么胡乱说话,他现在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待进了慈宁宫中,叶阳照着沈香凝的吩咐,一个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明砚与楚怜早已来了此处,二人均是一副大哭过一场的模样,明砚还在往下掉眼泪,那毕竟是她的姑母,她自幼便常伴在姑母身边,自然感情颇笃,可楚怜哭成这模样,倒是略有些出乎叶阳的意料。
他可记得原书中的剧情,楚怜与太后之间的感情应当并不算太好,书中太后病逝时,楚怜也根本不曾掉过几滴眼泪。
要知太后久病宫中,平日众妃嫔连去慈宁宫中请安都是免的,叶阳就没见过几次太后,他正觉得有些奇怪,沈香凝在他身侧,见楚怜与明砚哭成那副模样,也只是轻轻叹气,道“世事无常,谁曾想会有今日。”
叶阳回首看她,见沈香凝眼尾微红,她倒对叶阳颇为信任,也许也是突发感慨,反正无人听见,她便小声同叶阳说了不少话。
太后抱病多年,沈少珩幼时为封栾伴读时,带了家中母亲腌制的蜜饯入宫,为太后所喜,说是用来压那药中的苦味最好不过,因而到沈香凝入宫之后,她母亲便常常拖她将蜜饯送呈太后,希望多刷几次脸熟,太后也能多喜欢她一些。
而后来沈香凝过去时,也会将楚怜一同带过去,太后好像很喜欢楚怜的狗,还会特意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它。
“怜儿妹妹在家中并不受宠。”沈香凝小声道,“倒还不如太后待她那般好。”
叶阳有些吃惊。
他一直以为楚怜是嫡女,在家中必然万分受宠,家人寄予厚望,方才入宫为妃,可如今听沈香凝说来,却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不由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撞见楚怜偷哭的模样,楚怜收了家书,去沈香凝宫中哭了一晚上,那家书之内写的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再回想原书,原书本就是从楚怜入宫之后说起的,未曾涉及朝堂,自然也对楚家叙述不多。
入宫,争宠,为楚家夺得荣耀,一切在书中都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叶阳自然也理所应当接受了,可如今看来生养的父母,竟还不如太后对她要好。
叶阳抑不住微微皱眉,却实在不知自己该有何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