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好啊这地方比凌道峰还好看。”
凌道峰虽也有绿树苍翠,却少了几分色彩点缀,更没有连绵无尽的花海,放眼望去,仿佛天地间铺上了一层紫色绒毯。
云郎目光失神,问“夫君,底下是什么花”
沉陵“应当是凡间的紫长穗。”静默了一会儿,道“云郎,这山谷,你喜欢吗”
云郎坐在剑上,俯瞰着美景,道“喜欢。但不知怎的,觉得有些难过。”
沉陵许久没有回应。
云郎笑了笑“如果下次夫君陪我一起,我就高兴了。”
沉陵“好。”
云郎不是第一回坐剑飞行了,只不过前几次都有道侣陪伴在侧,感觉不太明显,这次独自一人,就感到有些不同于以往了。
“辰极,你可要飞稳了。”他小心翼翼地从剑上站起,脸上缓缓洋溢起愉悦与自得,“若是这一幕让钟异之看到,我就能跟他说,我学会御剑飞行了。”
辰极剑很给面子地飞出几个花样,惹得小道侣发出连串惊呼与笑声。
地上,白虎大妖四处奔走,心神俱疲。
他的好兄弟尚且昏迷不醒,却被一柄邪剑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地掳走了。
关键是,这一妖一剑相携而去,自己随时会面临上古凶兽的袭击
如此发展,还不如老实待在天堑地牢里,好歹有酒肉大餐,闲时还能与邻居聊上几句。
大白老虎哀叹一声,就地一滚,卧倒在柔软草地上,越发感觉虎生艰难。
同一座山谷,不同的心镜。
将老友忘得一干二净的云郎玩够了御剑飞行,便打算下地走走。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赏景都是差不多的道理,高处俯瞰是一种风情,行走其间又是另一番感受。
云郎跳下辰极,走入花海之中,辰极剑便跟在身后飘行。
小炉鼎一会儿弯腰盯着花朵细看;一会儿忽然停下,又忽然前扑,吓得蝴蝶仓皇飞作一团,而后自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白日里人事尽忘的小道侣极为乖顺听话,既不会张牙舞爪,也不会鬼话连篇,会拖着嗓子喊夫君,所有心思全浮在脸上,难过失落维持不了多久,便又会喜笑颜开。
性子确实与本性截然不同,但这游戏花丛间的欢闹样子倒是有几分当年刚化形时的模样。
“这凡草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这些人就只会靠这种把戏拐骗姑娘。”
少年苍狼看着花海里相拥的男女,语气十分冷冽。
“总有一天,我会当着姐姐的面,揭露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到时,她就会自愿跟我回家了。”
撂下狠话的苍狼,头也不回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片刻后,就看到他蹲在一棵大树底下,兴致勃勃地盯着一只野兔。
捉到野兔后,苍狼提着战利品,得意洋洋地走了回来,道“看,我捉的兔子肥不肥”
兔子毛绒绒的,捉兔子的小狼妖屁股后面也拖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沉陵记得自己当时笑了笑,暗中替他将狼尾巴收好,道“我烤给你吃。”
最后,他的提议到底是没有被采纳。论起吃兔的本领,自然是狼最拿手。他还有幸分到了一块兔腿肉,味道鲜香可口,咬下去,有一种汁水饱满的滑嫩感。
这些天云郎带回来的兔肉,他悄悄尝了几口,味道一如往昔,纵然是凡间大厨,也未必能将这一道菜做得这般极致绝妙。
只不过渺渺峰上的兔子怕是要遭殃了。
沉陵自回忆中缓过神,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