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就难办了,萧性格就有点惆怅。
他这么菜,万一玩脱了,大厦倾颓,流言四起,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事实如此,太医有口也说不清,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椅子上的皇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绣花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是臣无能,从脉象上看,确实无此。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有天人保佑,必将逢凶化吉。”
齐继心里呸了一口,一点不信太医的鬼话,凑到萧行歌面前,担忧道“陛下可有什么不适,这庸医无能,要不老奴再找其他太医来瞧瞧。”
萧行歌摆摆手“朕身体康健,没什么不适。”
除了有点热。
太医把手绢翻了个面,又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放心,老臣必定为陛下精心竭力。”
皇后用指节轻轻扣着椅背,接过太医的话头,缓缓道“陛下。”
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干净,清冽,像是温柔的风,有股让人沉静的力量。
皇后从进门到现在,除了最开始问太医在哪,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下突然叫了萧行歌一声。
萧行歌扭头看他,不解道“嗯”
皇后又道“保重身体。”
皇后带笑说话的时候,像是春雪将融,乍暖还寒。
萧行歌是个颜狗,彻头彻尾的那种。
他挂的时候二十一岁,追他的人不少,但是没谈过恋爱,就是因为没有一个让他看的上眼的。
这下萧行歌热都不热了,美滋滋地说了句“多谢。”
皇后站起来,又道“陛下无事,臣就安心了,臣宫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萧行歌大手一挥,爽快的答应了。
皇后前脚刚走,太医后脚也回太医院了,齐继去送他们了。萧行歌屏退了下人,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三两下把袖子给撸了上去,想从床头架子上的大瓷缸里舀出来点水散热。
水面平稳,清可鉴人。
萧行歌一双手置于水面之上,却迟迟下不了手。
水中之人,皮肤冷白,黑发如墨,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眼尾长着一枚红色的小痣,像是破开湖水平静最初始的涟漪,将无限风光尽收眼底,明艳又多情。
萧行歌认得这张脸,跟了他整整二十一年,也随他穿过生死时间,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瓷缸里的冰还没有完全化干净,敷在皮肤上,再一蒸发,整个凉丝丝的。萧行歌扭头又在屋子里扫荡了一圈,捡到了刚才他们没带走的羽毛扇子,对着自己的脸一顿狂扇,这才感觉到没那么热了。
齐继送完人回来,一看这场面,吓得不得了,赶紧迎上去,抢过萧行歌手里的扇子,又道“陛下您这病还没好,怎么还下来了,还有这扇子,可不能用别回头再着凉了。”
萧行歌答道“朕没事,床上太热了,下来走走。”
齐继一看床头的冰块都化完了,赶紧给了自己一巴掌,拿着扇子小幅度地给萧行歌送着风,又道“老奴该死,方才太心急,竟把这事给忘了,老奴现在就传新的过来。”
“不用,”萧行歌拦着他,没接着说话,反倒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了。
齐继小眼圆脸,长得十分慈眉善目,骂起人来面红耳赤,毫不嘴软。从萧行歌醒来这一路看来,此人应该是这个宫的管事太监,也是原主的心腹。
“陛下,您是有什么话要说话”齐继看萧行歌不说话,有点不安,反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