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正时分,王谨照常依着从前的生物钟起身,只是今早没时间练武了。
王家其他人今天也没心情练拳。洗漱过后,一家人便点着灯, 围聚在正房里, 帮王谨做着最后的清点。
“真的不用些早饭吗”温氏担忧地问道。
“娘, 您不用担心, 现在还早呢,我不饿, 等进考场之后略吃些就是了。”王谨答道。
其他人虽然也担心,但此时也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见王谨再三确认没东西落下, 大家便催促着让他快些出门。
本来王谨觉得, 让他爹一个人赶牛车去送他就可以了, 但王家人都不太放心,坚持让他大伯王修平和大哥王谦也跟着。
于是, 在王家人的集体目送之下,王谦赶着牛车出了门, 往县衙方向驶去。
车厢内, 见王谨在闭目养神, 王修平和王修安兄弟二人便也没开口说话。
王谨其实并不困,他就是不想让他爹和他大伯再绞尽脑汁地去想该跟他说些什么话, 现在这样就挺好。他决定考完回程的路上也使用这一招, 这样大家都安稳些。
反正他清楚自己的成绩不会低到哪去,等第一场出了成绩,家人肯定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两刻钟后, 牛车停在县衙附近。
王谨跳下牛车, 看着面前的人群, 粗略估计大约有六七百人左右。这会儿时间还早,依照往年的情况推断,今年参加县试人数应该也在三四百人左右。
这对一个县来说并不算多。像江南、山东那等文风兴盛之地,一个县城每年一两千人报考县试也是常有的事。
也正是因为清源县县试的规模算不上大,因此,每一年的县试都是直接在县衙隔壁的县学举行。
县学的课室可以充当一部分的考棚,除此之外,县学里的庭院以及其他空地,也都会根据人数搭建大大小小的临时考棚。
王谨走向之前与其他几人约好的一棵树下,就见范良、周承悦,以及私塾里的那位韩师兄都已经到了。几人寒暄了几句,齐秀才便也带着齐佑过来了。
本朝有规定,参加县试需要请本县廪生具保,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除此之外,还需要五位考生互结保单,作弊者五人连坐。
廪生,是指在会试时成绩排在前十位的秀才,每年都能领到朝廷发放的补助。
而廪生替人作保,也是有一定风险的。一旦考生作弊,自己的功名也会被影响。因此,考生请廪生作保是需要付费的,一般在二两到五两银子左右。
幸运的是,齐秀才正是一名廪生。再加上他本身家境殷实,并不缺替人作保的那点钱,一般只会为自己私塾里的学生作保,这也是齐秀才的颇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齐秀才的廪生身份,再加上今年私塾里正好有五人一起参加县试,倒是让王谨几人少了不少麻烦。
此时,只见齐秀才有些担忧地道“前些日子刚刚下了几场雨,万一这几日又开始下雨,那可就不妙了。那些院子里的草棚子根本就遮不住什么雨。”
王谨很想说,未来几天都是大晴天,他早就在系统里查过天气预报了,可他就算真说了恐怕也没人会信。
看其他几人面上也都有些忧色,王谨只能开口安慰道“我们几人都带了伞,就算下雨也能遮一遮。再说,这个季节的雨,想必也不会大到哪去的。”
大家一想也是,便也没再纠结这个。此时县衙门口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