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熟悉一下这个新得知的称呼,但她的脑子委实不给面子,第二个“镜”字还没吐出来,马车拐弯时一个稍大些的颠簸,如愿整个人往前一跌,额头抵在了玄明肩上。
她睡着了。
累极总是睡得很安稳,鼻息均匀轻缓,呼出去的气偶尔掀动睫毛。
在极近的距离下,玄明忽然回想起在香囊上嗅到了什么味道,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异样熟悉。
那是如愿身上的香气。混合着皂角、木槿叶与调配得更复杂的香露,让女孩的体温蒸出来,缠绵地渗入他的鼻腔。
玄明眼睫一颤,缓缓阖上眼睛。
绕过最后一个拐角,马车稳稳地停在白氏车行前。天下没有掀客人帘子的道理,故而车夫挽着缰绳,只回头提醒“两位,已回城了,是在车行这儿下,还是贴些钱送您到家”
闻声,车帘掀起一角,探出来的却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娘子,而是一只手,肤色瓷白修如梅骨,掌心里放着一枚足铸的金铢。
帘后的人低声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