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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刺痛(1/3)
    玄明眼瞳紧缩。

    那是个谎言。拙劣、不假思索,仅仅为了掩盖真相的谎言。

    但如愿记得。时隔一月余,这个女孩还记得他随口撒的谎,偶尔下水都想着要替他捉一尾根本用不上的药材,找不见踪影又傻愣愣地为此懊恼。

    她如此天真,纯善得近乎愚蠢,又让他觉得不可触碰。

    刺痛。

    玄明忽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刺痛,从跳动的心脏开始,顺着密布的血管泵到四肢百骸,痛得他几乎站不稳。

    残存的红晕迅速褪去,替换的是不正常的苍白,细细的冷汗自额头渗出,他想去按住刺痛的地方,如愿的手却先他一步。

    “怎么了心口痛吗”如愿慌张起来,“怎么个痛法是刺痛、钝痛还是闷痛一下下的还是一直我我想想”

    她没怎么学过精妙的医术,只知道心口突发的痛危险,但不会治,她只能按着那点模糊的记忆,抛出一大堆问题,一下下替玄明顺着心口,按在他衣物上的手用力均匀稳定,指尖却打着微微的颤。

    好在那种异样的刺痛没持续多久,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玄明颤了颤睫毛,依旧只能用谎言矫饰“旧疾而已,是我失态了。”

    世上有些人因病因痛更显风致,譬如捧心的西子,再比如这位突发心痛的道长,那点痛出来的细汗和仍皱着的眉头,倒削弱了那种肃穆如冰雪的感觉。

    如愿莫名觉得这模样更像是人,脑中跳出的第一个词居然是“怜爱”,她顿了顿,料想这就是玄明口中的“失态”了,不然她实在不理解这副病美人的样子失了什么态。

    她赶紧表示谅解“没关系的,您现在觉得如何”

    “好多了。”玄明垂眼看向仍在胸口的那只手,“你”

    “不好意思失礼了”如愿猛地反应过来,像被烫到一样缩手,消失许久的红晕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毕竟按的是双方不太一样的部位,她越着急,说话反而越不利索,“我我就是学过一点点医术,知道心口突发的痛危险,得先顺气,一着急就就先上手了。我真的学过医的,我师父是医师,但我后来学木工活去了,总之”

    她突然“嘶”了一声,又“呜”了一下,声音中断,做了个颇怪异的停顿,才含混地补上最终结论,这回的语速也慢下来,几乎是一字一顿,“总之,您要是不介意,当我是学艺不精的铃医就行。”

    玄明本就不介意让她摸个一下两下,耐心地听她说完,反而更注意她中间那个诡异的停顿“元娘子怎么了”

    “我”如愿本想遮掩,刚吐出一个字,舌尖又从齿尖刮过,痛得她眼泪汪汪地“嗷”了一声。她尽可能放慢语速,像初学说话的幼童那样间隔着吐字,“我咬到舌头了。”

    “”

    玄明沉默片刻,礼貌地就当没听见这种丢人的事“现下该做些什么”

    “我想,要不就回去吧。”如愿迅速跟上思路,话还是得慢慢地说,脸上倒是免了红晕的侵袭,“我再去阿婆那里一趟,然后去车行。”

    她用拇指侧面蹭掉黏在额头前的发丝和汗,认真建议,“虽然您可能要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是您这种突发的心痛,即使是旧疾,还是早点找医师看看为好。”

    “会去的。”玄明垂下眼帘,“也差不多是见医师的时候了。”

    他说话一向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如愿却总觉得这句话的语气里藏着点什么,但她分辨不出,看了玄明一眼,点点头“那走吧。”

    后边的事顺理成章,如愿和玄明再去了蔡氏的小院,该交还的交还,该整理的整理,再回头去车行,没多久就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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