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村子,一直走到村尾最后一条巷子,不规整的住着几户人家。家家都是篱笆院,用一人高的木板木棍扎的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当墙用,可从缝隙里瞟过,这谁家齐整谁家邋遢还是能一目了然。那齐整的人家,连柴火都砍的一样长短,粗细一致的摆放在一起,一顿饭烧多少那都是用草绳捆好的,基本是大差不差。
林雨桐进的是收拾的最利落的这家。推开栅栏门,院子里干干净净没有积雪。土坯子的房三大间,再没有其他了。
听到脚步声了,门帘才掀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抬眼一看,就笑了,“这不,接到人了,四丫回来了”说着,拉着林雨桐就往里面去。
进去就是灶膛,一边是锅灶一边是案板水瓮。
还没说话了,两个姑娘就从一边的门里挤出来,“还怕接不到。”说着话,簇拥着林雨桐往屋里去。
屋里炕上的被窝里半靠着个青年,不时的咳嗽一声,见了林雨桐就赶紧招手,“上来捂着。”
炕边的小炉子上熬着药呢。蹲着搅药的是个四十许岁的妇人,苦大仇深的扫了林雨桐一眼,“还能丢了她”
谁是谁林雨桐也分不清楚,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关于原主的记忆。
她只得笑一笑,“晕车,得亏我爸去接我。”那妇人扫了一眼一边把背包往下取的男人,抬手拍了拍个头高些的那个姑娘,“去把东西接手里,别啥都叫他抓的黑漆漆的”
这姑娘就应了一声,拍了拍林大牛的肩膀,“叔,我来吧”
林雨桐心里一跳,这男人自称是自己的爸,可这家里的这个姑娘却把自家的爸叫叔。
那问题来了,这是一大家子在一起住着还是情况更复杂
她不好搭话,就见林大牛也没说别的,不叫他碰他真就不碰,然后撩帘子往外走。出去之前朝林雨桐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
林雨桐就跟着出去了,“我去茅房。”
是真的想去。
出去的时候林大牛在外面站着,偷偷朝林雨桐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就道“我上矿上去了。”
屋里没人应答。
林雨桐也没看他给的是什么东西,只给他比划着小心些,然后给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眼看着人走远了,老太太从屋里出来了,拿着个蓝布小包,里面一块一块的,像是装着窝头,“你爸呢你看看,这怎么说走就走了”
人家喊着要走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叫走呀
看来,林大牛是自己的爸没错了
林雨桐利索的从老太太手里把布包夺过去,这个年代最缺的就是吃的,这是要叫带点干粮好啊她抓手里撒丫子就跑,“我给我爸送去”
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呢,人走跑了
林雨桐是硬生生的追了七八分钟,追到村口了,才给追上了,然后把干粮塞给他,“天不早了”她指了指天,“要赶路,就赶紧吧”
这空气里并不见黑灰,想来煤矿距离这里有些路程呢。这全靠两条腿赶路,可不敢耽搁。
林大牛乐了,取了两窝头塞闺女手里,然后背着布包走人了。走一段回一次头,林雨桐也站着没动,直到人上了大路,她啃完了两个窝头,这才重新折返。低头看看手里林大牛之前给她的东西,两张粮票一共五斤,还有三块钱。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