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爸”她也叫了一声。
男人到了跟前,声音也没见小,“说是伤着了,伤哪里了”
这声音跟打雷似得,难道原身的耳朵有毛病她左手摁住右手的脉搏再诊脉没毛病呀
可这一摁住右手,男人忙不得的问道,“是伤到右胳膊了”
对
林雨桐这就知道,不是原身的耳朵有问题,是这个男人耳朵有问题。他应该是听力有些障碍,所以说话的声音就很大,总觉得别人会听不到。
她点头,声音也大了起来,“是啊伤了右胳膊”
男人伸手过来想扶她,却先是看他自己的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弯腰抓了一把雪,不停在手上蹭,蹭完之后给林雨桐看,这才伸手搀扶她。
雪上并不黑,但手还是黑的。皴裂的缝隙还有指缝掌纹里都是黑乎乎的,再看看从头到脚少有不黑的地方,还有掌心里那被什么东西长期勒出来的坚硬的老茧,林雨桐判断,这人多半是煤矿上的工人。只那个年代的煤矿工,符合现在这副形象。
借着对方的力,林雨桐站起身来。
至于地上那背包,被男人挂在胸前。然后就见他蹲下来,拍了拍脊背,示意林雨桐上去。
原身这姑娘可都不小了,哪里还用的着背
“不用,我自己能走”
这男人却固执,“过河,结冰了,路滑”
你背着我不是更不好走
林雨桐跟他解释,可对方这耳朵好似毛病还不小,这么大的声对方还听的吃力。再这么喊下去,她又得犯晕。行吧背就背吧
林雨桐趴在对方的脊背上,男人一用力就起身了,这次,他走的格外稳。他也知道别人说话他听不见,于是,他就只自己说,“下雪了,你从部队拍回来的电报送的迟了,我得了信赶紧回来接你,还是晚了冻坏了吧回去坐炕上捂捂去。爸回头给你套个兔子,咱补一补”
走了一段,他的速度就放的更慢了。原来雪下面是冰层,河水上冻了
从十多米的河面上过去,路一下子就好走多了。林雨桐拍了怕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来。他停下脚步,放林雨桐下来。林雨桐一边打手势,一边说“我能自己走。”
男人没勉强,又摸兜里,然后取出两个鸡蛋来,塞给林雨桐。
这鸡蛋是熟的,男人左右看看,以他认为的小声,催促道“吃赶紧吃”
成吧林雨桐把鸡蛋剥了,吃了一个,空荡荡的肚子稍微好受一些。她又把另一个剥了,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塞嘴里,一半趁着对方不注意,塞对方嘴里。
眼前这人先是一愣,然后就一脸着急,吃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最后小心的咬了,然后咕咚给咽下去了。
大概好久没吃鸡蛋,这会子吃到了,可还没尝到味儿呢,就咽下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都笑。正说赶紧走呢,远远的听见林子里刺刺拉拉的声音,紧跟着就听到有人打招呼,“是大牛不从矿上回来了跟谁说话呢”
眼前这人是叫大牛
可他听不见也不会搭理对方,正要拉着林雨桐走呢。
林雨桐只得先出声,“谁呀我是四丫,我爸听不见。”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是四丫回来了呀”脚步声并没有更近,“别怕,我是你锁子叔。跟你爸赶紧回去吧,我砍点木椽瞧着还得下雪,屋顶的椽怕是撑不住”
林雨桐应了一声,这被叫大牛的人才反应过来林子里有人,但却没耽搁,拉着林雨桐只管走。走出这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