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气的险些一口气给憋回去了,但他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因为承恩侯世子,后院里确实乱。嫡出的庶出了,乱七八糟的,非要赖说后宅的阴司,你连辩都不能辩的
这会子外面都不知道围了多少人了,金大妮这话才一落,何家这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就在外面哭开了,“我的儿啊――可怜的儿啊――”
大喜的日子,哭了起来。
何家这世子也有意思,连连跟这老者拱手,“家宅不宁,内帷不修,我这就进宫进宫去请罪。”主动认下了儿子的病是后宅妇人所为,跟其他的不相干。
这老者之前气势汹汹,势必是要带何二郎走的。可如今,何二郎是受害者,他也是真中du了,不是装病逃避的。何家人没否认家宅不宁这一点,你要是再带人家走,这就不合适了。
这老者轻笑一声,“原来是这般呀,倒是老夫误会了。”
世子连忙道“不敢若不是您今儿这一来,只怕这孩子的小命就真折损在后宅里了。您于寒松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这话言重了。不过,长时间服用这药,已经损了根基了。不若随老夫去,修养个月半年的,庙学必还你一个健康的儿郎。”
世子就有些沉吟,像是拿不定主意。
金大妮犹豫的也正是这个。若不是带去治罪的,而只是治病去的,这倒也无妨。
谁知道她没言语,那边就觉得袖子被人拉扯了一下,还轻轻的摇了摇,然后就听到身后轻轻的咳嗽声。
什么毛病她没搭理有病治病去呗,病怏怏的好看是怎么的
谁知道这人勾住她的袖子摇的幅度越来越大了,这叫她心里一顿,他还是不愿意去
她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放人,这里这么些人,都冷眼旁观呢,能信任的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了。她看四爷,四爷轻轻地摇摇头,然后金大妮冲着老者立马就炸了,“什么意思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他是今儿不治就立马要死还是怎么着我还是那句话,别管为啥的,谁要想带走他,得先问我答应不答应。”
世子夫人着急呀“金氏,寒松只是去瞧病的”
金氏是谁大妮反应了半天,等身后又传来一声咳嗽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哦我这就变成金氏了她也不知道外面那人是谁,于是便呵斥道“只是去瞧病的说的倒是轻巧。今儿新婚,没了新郎,我成什么了满天下找不着第二个我这样的笑话来想带他走,休想”
当婆婆的能气死,在外面急的团团转,“金氏,你要讲道理的寒松身子好了,也是为了你们以后好”
“他以后好不好的我看不着,反正今儿谁敢从洞房里跟我抢新郎,就别怪我跟人拼命”说着,就看那老者,“您也别觉得我不讲道理,实在是我不敢将人交你带出去。若不是在座的都是尊贵人,我是万万不会相信您是庙学的先生的。早前,我一直都听说庙学悲悯苍生。苍生有多少,我也数不过来。但我爹我娘打小就教我,遇到没娘的孩子别欺负,遇到没儿的老人得让个道,要是遇上那叫花子了,但凡手里还有半拉子馍馍保证自己饿不死,就给人家分一口我知道,这都是小善。百姓都说,天庙做的都是大善事,可这做大善,是不是遇到举手之劳的小善就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