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何二郎用小手指勾着新娘子的袖子, 然后气喘吁吁的咳嗽两声,“娘子,大婚之日, 我若扔下你去, 那我何寒松成什么人了娘子莫忧,今儿我就是一头撞死了, 也断断是不能把你扔下的”
金大妮回头看了何二郎一眼, 难怪你病娇, 你的心眼未免太多了吧你这分明就是在撺掇我,还当我听不出来是怎么的但那话怎么说的,要是没有苦衷,谁愿意整天折腾一幅病娇模样。
你不就是觉得我好糊弄吗
成
我今儿叫你糊弄一回她顿时眼睛一瞪, 却没有甩开勾着她袖子的手指,只对着这人叱骂道“你是不是傻是病到脑子了还是久病在屋里关傻了你一头撞死了, 那娶我干嘛到你家守寡的”“那要不要不, 你先回娘家去”
“我跟你堂都拜了, 你叫我回娘家去我这好好的大姑娘成了弃妇”
“娘子呀,为夫也是不愿呀可这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吗碰死了,你是守寡,我若是被带走了,你这是守活寡。你说你若是为夫, 你当如何”他说的好不可怜, 不时的还用袖子遮住嘴,侧脸咳嗽一声,大喘两口气, 就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随时都能断气似得。
我当如何
金大妮冷哼一声, “谁今儿要带我相公走,都得先问问我手里这对板斧答不答应”说着,就看向白发老者,神色冷然。
承恩公当年就是一小地主,就是因为生了个好闺女,才有如今的日子。他是唯唯诺诺,谁都怕得罪的。庙学何等样的地方,哪里容的你这般无礼放肆
他才要出言呵斥,就听自家孙子已经说新媳妇了,“娘子,这是庙学的先生”
“庙学”金大妮满眼不可思议,一改之前的凶悍,突然间哭嚎出声,“天下谁不知道庙学,庙学要跟小女子抢夫婿,小女子能奈何真能拿斧头砍了人吗”她突然把板斧往自己脖子上一放,“相公呀,你说的对,活寡死寡的,都是寡妇我不想做寡妇,我还是先相公一步去吧”
何二郎“”光打雷不见下雨,你倒是哭的真一点呀。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的都不知道怎么接茬了。
不过这小舅子当真是给力,就听人家马上接住了他姐姐的话“大姐,可不能如此。你这不是陷庙学于不义吗今儿不管是你还是姐夫,你俩谁出事了,都是于庙学大不利的事。你想想,这事要传出去往后这天下女子都得惶惶不可终日,就怕夫婿不知道哪天就被强行带走。等着天下尽是女子的哭嚎之声,那庙学存在还有何益处”
在座的不由的侧目,这话厉害呀,一下子将庙学逼到了死角。
何二郎偷瞄了四爷一眼,心道一声侥幸,没想到还真叫自己给碰到靠谱的了。他立马接茬,拉新娘子,“娘子―― 娘子――放下斧头,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岳父岳母交代”
金大妮这个气啊,你为啥不说随我去死呢可见也是个没心肝的人我这会子到底是为了谁这边强忍着没发飙,那边白发老者皱眉说话了“庙学万万不会抢了谁家的夫婿去,可若谁家的夫婿在天选之时弄虚作假,意图躲避天选”
那可是要命的罪过
金大妮一下子收了脸上的眼泪,随手一转,拿着斧头挽了个利落漂亮的花,然后瞪眼,“您说谁弄虚作假意图躲避天选”
“何二郎并非生来带着弱症,他是定期服用了导致人体虚的药物”
金大妮很意外,她的意外表现在脸上特别明显。然后她看向何二郎,何二郎也是一脸惊讶,继而还涌出一点可以称之为惊喜的东西,竟然还问了一声,“我是中du,而非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