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完一百八十鞭,言、谢二人被送往客房小憩。蓬莱仙君则留下凌清越往偏厅一会。
蓬莱仙君又为他探脉“你伤得不轻。”
凌清越胸膛气血凝滞,十分不畅。莫说运功,情绪波动多些,都得吐血。
他如实道“我为御敌强行运功,险些自损心脉。奈何被人及时制止,没做到玉石俱焚。”
听闻此话,蓬莱仙君脸色微变,不住打量他。
凌清越被他瞧得头皮发麻“如何”
蓦地,蓬莱仙君拍案而起,气沉丹田一声吼“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凌清越投来诧异的目光莫非,此人当真是个傻子
蓬莱仙君甚至还想奉上一个拥抱“终于遇到一个比我还傻的,这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打个架都想着玉石俱焚,比我还傻,定要交个朋友。”
凌清越微微蹙眉,单手抵开他“蓬莱仙君客气了。”
蓬莱仙君并不失落,继续自说自话“总而言之,你就是本座唯一的朋友了。”
凌清越面无表情,后退一步“荣幸之至。”
蓬莱仙君这人做事随性,心情一好,看谁都顺眼。他催化百年功力为凌清越疗养,竟也毫不心疼。
凌清越本想阻拦,可蓬莱仙君只道,既然已是朋友,自要倾力相助。
经得一番疗伤,凌清越感知伤情减轻,虽未痊愈,但至少血与气都已通畅,不会吐血了。
不多时,许欢托着酒盏犹犹豫豫上前,为难地望向二人。
凌清越刚要开口相问,便见蓬莱仙君把人丢出门去。
待人走后,蓬莱仙君招呼他饮酒“来来来,感情深,一口闷。”
凌清越接过酒杯,却不喝。再回想许欢神情,他隐约感知到不妥。
都说蓬莱仙君气窄,为人睚眦必报。如今为了报复,就算在酒中下药也不无可能。
蓬莱仙君催问“怎么不喝莫非,我鸿蒙山的酒水,入不得清徽法眼”
凌清越举杯道“蓬莱仙君误会了,我有伤在身,不宜饮酒。”
此人喜怒无常,变脸比翻书还快。而如今,他们人在屋檐下,又理亏,少不得应一应场面。
“这一杯,也只能浅饮一口。”
说罢,凌清越只用唇畔抿了抿酒水。
蓬莱仙君并不勉强,眼见他碰了酒杯,顿时眉开眼笑“我是讲道理的人,你肯给个面子,我就满意了。”
说罢,他自行满饮一整杯。
凌清越见他满饮,心下稍安。
而后,二人又聊了句,蓬莱仙君命人送凌清越往言昭处。
蓬莱仙君促狭笑道“我晓得,清徽一定十分挂怀徒弟。”
凌清越被戳中心思,却不承认“不过一百八十鞭,他有功法护体,定无大碍。”
蓬莱仙君任其否认,笑而不语,一路送行。
待凌清越走远,他才嘀咕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药更灵。”
小童为凌清越引路,直至言昭所宿之处。
凌清越站在廊下一看,暗道,蓬莱仙君的心思,果真捉摸不透。
绿瓦白墙竹桥水榭,偶有山风拂过,舞起重重绯色幔帐。这等好地方,竟用来招待窃宝之人
凌清越正狐疑着,手中被人塞进一瓶伤药。小童躬身一拜,自觉退去。
凌清越只恐有诈,拧开塞子轻嗅,细细分辨后才打消疑心。
水榭之中,言昭早脱了上衣,对镜查看后脊背。
虽说后背伤痕交错,却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