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穿书前,他还得去医院扎针破伤风。但如今,他有功法护体,这小点伤不值一提。
倒是这背肌,这胸肌,这腹肌,除了书中龙傲天,谁有本事练出来
总之,言昭看花了眼。
言昭余光一瞥,窥见如雪白衣翩然而至。他飞速倒在床上,倒出一个“尚在病中”的姿势来。
“言昭。”
凌清越推门而入,穿行在绯色幔帐间,恍如落入火中的雪。
言昭“勉强”撑起身子,露出鞭痕交错的后脊背,虚弱道“师尊,你来了”
凌清越扶他趴躺下,看一眼鞭痕,心中不忍“委屈你了。”
言昭连连摇头“为救师尊,谈何委屈”
凌清越坐在床榻边,为他上药“若非为救我,又哪会闹出窃宝一事”
许是伤药里添了一味薄荷,才一沾到后背,便激得言昭肌理紧绷。
他有心教凌清越心疼,故意出声痛呼,又佯装隐忍,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
如此,凌清越愈发不忍心,上药手法也愈发轻柔。
温热指端擦开药膏,时而打圈,时而揉按,殊不知此举擦出了一簇簇火星子。
渐渐地,言昭喉结微颤,呼吸声莫名粗重起来。
他又嗅到了凌清越身上清冽的熏香气,像夜昙层层包裹的花瓣下,不经意间透出的信香虽只一丝半点,却足以撩动心弦。
“师尊,我”
谁知,他话音未落,凌清越竟主动靠在他后背,埋头于肩颈之侧。
言昭不敢置信地微瞪双眼。
“不对劲”
凌清越勉强撑住身体,离开言昭后背,却是手臂一软,当即就要摔落床下。
好在言昭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拢在怀里。
凌清越想推开他,却在药力作用下,抬手都成了奢望“是那杯酒蓬莱仙君的酒”
言昭立时明白,原来蓬莱仙君促狭心窄成这样。
今日他若动了凌清越,轻的是为万夫所指,重的是师徒二人恩断义绝。到时候,正好给旁人看笑话。
想到这里,言昭不敢再动绮念。
他将凌清越平放在床榻“还好吗”
凌清越此刻浑身如遭蚁噬,却咬唇道“无事。”
言昭并未拆穿“师尊且在此处歇着,我寻解药去。”
“言昭,不要逞强”凌清越半撑身体,拽住言昭衣裾,“蓬莱仙君你斗不过。”
言昭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我再怎么逞强,都是跟你学的。”
凌清越一怔,倏然失语。
言昭御风而去,直奔蓬莱仙君所在之处。
谁料,蓬莱仙君早早闭锁寝殿门扉,命小童带话道“阁下师尊所中之药,是由摩罗花籽研磨而成。”
摩罗花籽,又名野合籽。
千年前,阴司墙外的妖物衰微将绝,各族便是靠吞服此物催丿情野合,才使得子嗣绵长,族群不灭。
言昭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原主强娶师尊的当晚,强掰开凌清越的嘴,和酒喂了一整杯。
最为可怕的是,此药无解,要么凌清越自己扛过去,要么别人帮他“扛过去”。
想到这里,言昭并未妄念横生,而是胆战心惊,以至于暴怒不已。他甚至忘记找蓬莱仙君算账,转身赶回水榭,身影几乎化作一阵风。
另一边,凌清越也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中了再熟悉不过的药。
从前,是他赠孽徒一巴掌后,被掰开齿颊强灌;如今,是一着不慎,中了蓬莱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