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徽泽诚恳的解释,林静淑心下了然,眼眸瞬间酸涩。但她还是想亲口听心上人说出答案,刨根问底道“所以徽泽表哥并非没开情窍,也并非喜爱男子。而是因倾慕云素师太,才屡屡拒绝于我的,是吗”语声渐渐带上哽咽。
“是的,我也知道这番男女之情,爱慕之心,许是会亵渎她”陈徽泽顿了顿,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继续道“奈何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心动了,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她言辞拒绝了我,我也只想继续等下去,哪怕永远得不到她的回应。所以还请表妹,莫要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林静淑低下头,泪珠悄然滑落,压低声音怕他听出哽咽“表哥是何时爱上云素师太的若是表哥一开始就知道与你通信之人是我,表哥可会爱上我”
陈徽泽仰头微微眯眼,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他才道“大概是兰香馆初见时,她不嫌污秽,将绝望欲死的我亲手从泥沼中拉出时,我便不自觉倾心于她了吧。至于那些信,如果我知道是表妹所传,从一开始我便不会有所回应。”
“原来从一开始便注定,我与表哥不会有结局啊。”林静淑用衣袖狠狠抹了下眼睛,仰起头最后深望一次心爱的表哥,故作洒脱地笑了笑“我懂了,那便算了吧。就算没有你,我兵部尚书家的嫡女,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吗”
陈徽泽再度行礼,释然一笑“多谢表妹成全。只是我还想多嘴一句,表妹何不看看我二弟徽铎。回归侯府这段不长的时日里,我都能看得出他一心倾慕于你,满心满眼全是你。”
停顿一下,摇摇头打趣道“为了你,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徽铎表哥的母亲害惨了你和你母亲,况且这次的事徽铎表哥并不清白,你还肯替他说话”林静淑疑惑不解。
“他母亲犯下不可挽回之大错,我心中确有怨恨”眸色蓦然深沉,却又马上恢复“但我知道徽铎并非他母亲那种用心险恶之人,只是一步踏错,但并未酿成大祸。其实人生在世,谁又能是完全清白无染的呢我流落兰香馆时,难道便一点阴私也未曾想过,未曾做过吗”
林静淑摇摇头,感慨叹道“徽泽表哥此等心性,的确有些看破红尘的意味,怪不得你会倾慕云素师太呢。如今方知,我俩的确是不合适。”
解决完林静淑这边,陈徽泽心中松快许多,他再去找老夫人坦白了心意。
“情之一事,真是”老夫人摩挲着佛珠,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你若是心意已决,便去试一试吧。但也莫要过于强求,不然怕是报恩不成,反成仇啊”
陈徽泽行礼谢过祖母,容色坚定道“祖母莫要担心,孙儿自会有分寸。”
严寒过去,春暖花开。陈徽泽忙着备考,却还忙里偷闲精心准备了一封封情浓而不腻的情书,亲自送到云素门口。
云素不开门,陈徽泽也不多说惹人厌烦,每次来只轻敲房门,向云素问一声安,将信插于门缝,便悄然离去。
小奶牛近日也回来了,云素问他去干了些什么,他也神神秘秘地不肯说。罢了,不论是谁都有不愿让人知晓的隐私,云素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每次陈徽泽来送信,云素都没有去收,打算任那些信在外头自生自灭。不过她不去拿,天帝狂粉小奶牛每次都会及时将信叼回来给云素。
不过每次信都递到云素手边了,她也不接。小奶牛只好自去将信一封封收集起来,整整齐齐码在抽屉中,很快一个抽屉就塞得满满当当。
这日陈徽泽又送来一封信,然而云素一切照旧。小奶牛终于看不下去了,兀自用小黑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