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姜家子侄辈里还没有个能抗事的人,孙子倒是有出息的,姜焯特地把人带在身边教导,但这些显然还不够。越在官场上呆着,越知道人脉的重要性。他能从感恩县到了徐州当知州,纵然十来年兢兢业业,可要是没了李熙的拉拔,或许还得在哪个地方再呆个十来年,这种例子不是没有。
可自己有李熙相助,等到了孙子辈呢
姜焯从前也来过李家,就算见面次数少,也知道李鼎这个侄子被他哪个好大嫂给养废了,可惜这人不是姜家的媳妇,否则他这个一族之长还能说上几句,偏现在为着改姓的缘故,许多事情是没有立场,就是两家的情谊,到了他这身上已经转淡,若非七年前姜焯收回思绪,桌上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凉了,而他面前却突然坐了一个人。
那人年近四十,身板挺直,眉眼有厉色,可不过一晃神又归之平常,只朝他咧了咧嘴。
“姜大人,真巧啊。”
姜焯蹙了蹙眉,官员无召不能出京,同样外放的官员若是没有个合适的理由也不能离开管辖范围。
这次出来自然是瞒天过海,偷着来的。
被人发现,也不是没可能,他心中早有腹稿。
只眼前的人,姜焯眯了眯眼“姜某似乎并不认识壮士。”面前的人一看就是手上有功夫的,而姜焯为了低调,只带了个车夫同行,到了苏州后,车夫去帮忙找住的地方,而姜焯在茶寮里歇脚,不说反抗的代价,他也没忘这个地界是谁的地盘,真闹大了,李熙能不知道而他又是为何而来,自己这个堂哥岂会猜不出来
从被请上马车,被带到一个小院子里,姜焯一直闭眼,这份沉默直到见到了四爷才打破。
“姜大人,别来无恙。”
姜焯内心苦涩,实在没想到就这么见到正主,他起身整了整衣角,朝四爷长长作揖。
四爷挑眉“看来姜大人知道爷请你来的意思了”
“是为那三个孩子。”在四爷面前,姜焯不敢隐瞒,那些做起来都是无用功,现在想来,怕是他一出徐州的地界,就被四爷的人盯上了。
姜焯苦笑,他这算是自投罗网。
四爷看出他心中所想,笑“姜大人不必多想,任何事都有要水落石出的时候。”七年前伙同李熙搞出这么一个糊涂事情,别说你姜焯不知道后果。
既然做了,就要有面对后果的准备,苏州这个地方,姜焯是不来也得来,当然能自己过来,暗卫还能省点心,少点事情。
事实上,从四爷到达苏州见过殊兰后,姜焯此行就已经成了必然。
“吏部考评的时候,曾有人评姜大人为人磊落,想来不会有假。说来可笑,你说这人好端端地哪能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还好这糊涂的人并不多。那三个孩子,李家的还得是李家的,就是不知道这姜家两个哪个才是你的。”范姨娘虽未言明,可心中已经有所松动,但这些不必同姜焯坦白,四爷并不怎么想浪费时间,不到非常时候,他也不是那种就必须用过激手段的人。
可不说四爷也怕人有想法。
都说当官的人,最有赌徒的想法,这话并不假。
姜焯当年陪李熙瞎胡闹,不就像赌场里赌红瘾的赌徒,这皇家的格格都敢冒充也是,真赌赢了,所谓的富贵唾手可得。不说四爷自己,要是这次来的是其他兄弟们,怕是巴不得如此,便有那狠心的,明知李姜两家的打算,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把李熙绑在同一个阵营上,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