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范姨娘敢吗还真不好说。
当年范姨娘怎么活下来的,范姨娘知道,韩氏同样清楚,明知这是对方拿话激她,可心里还就是不痛快。
韩氏沉了脸,似笑非笑地说道“但愿你日后也同样这般的想法。”从前还想着事毕后,这人也不必活了,料想府里也不会再有人反对。
但韩氏改主意了,她得让范氏长长久久地活着。
韩氏要看着她被痛苦折磨。
等韩氏冷笑着带走李宝华,范姨娘肚子中的翻涌再没忍住,踉跄着靠在门上,好半天才把手中的纸条给摊开来。
手心的汗水模糊了上面的字迹,也让范姨娘的眼神变得模糊,可笑的是她自以为瞒过所有人,殊不知一切早就被对方所知。也是,哪怕她中国被困在后院的妇孺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位爷的名声。
只这些年,李熙没有查到,范姨娘就一直心存侥幸,便是殊兰那边发生了意外,让她措手不及,却也仍旧摇摆不定。
韩氏临走前的眼神,范姨娘不是没看到,她不怕死,可就怕带着宝珠在这个地方继续沉沦。
范姨娘攥紧了手心,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凤凰堂里,殊兰和姜代薇面对面坐着。
苏培盛吸引走了李家大半的注意,等老太太派去的人到汀兰院的时候,十三爷身边的田富已经把人带走了。
老太太一面朝韩氏破口大骂,怪她管家不当,哪天家产被人搬光了都怕不知道;一面让人去找李熙,却发现那书房里坐着十三爷。
“老太太,这可如何是好”韩氏这才着急起来,脸上那还敢有半点怨恨婆母责骂,她嫁给李熙的时候娘家还算风光,可这十来年也是走起了下坡路,可以说她能仰仗的如今也就只有一个李家,要真出了事,不说韩氏自己,怕宝华日后在婆家也开始艰难。不就是给老太婆弯弯腰嘛,那么恼了她,韩氏还是伸手去搀了胳膊。
眼下李熙被绊住了脚,她们都是妇孺,老太太虽能仗着年纪大又奶过皇上一回上门,可那是皇子,人家又是正事,真过去反而是她没理,何况先前苏培盛是来见过她的,如今是师出无名。
“曹頫呢”眼下也顾不上同韩氏恼怒,老太太又转眼问李宝华“你男人呢”
这李宝华哪里知道,娘家内院,她进出无妨,黄阿琳却只能呆在梧桐居里,正好聪哥儿也在,也不算让他没事做。
可等下人去梧桐居回来,得知黄阿琳带着曹頫和李鼎上街去了。
李宝华的面色终变得难看起来,可还是咬着后牙槽帮着圆话“曹表弟能干,我先前还说让鼎弟跟着多走动,怕他面嫩不好开口,就和黄阿琳说了说,怕是今天就正巧了。”这当姐夫的带着小舅子上街实在不算什么,且那曹頫并是老太太也说不出他哪里不妥,偏偏就恰巧在这个时候。
老太太有些不是滋味,等身边的人去打探回来,得知还是李鼎突发的想法,那嘴边要呵斥的话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而眼下,除了等,她们也别无他法。
等待,总是煎熬的。
姜代薇的嘴唇都要被舔干了,殊兰是不想管的,可这人就在对面坐着,她并是看天看地也没办法真把人忽视。
屋里并没有其他人,指望姜代薇有胆量是不能的,还是自己去那茶几上倒了两杯茶水出来,也不多废话,往姜代薇左手边一放,就抱着茶杯坐回去。
姜代薇小脸苍白,本就坐立不安。
她在李家住着,对当年的事情,是糊里糊涂,一知半解,姜焯就是有心,可这么一个常年不在眼皮子底下的女儿,哪敢把话说清楚明白,又怕她愚笨遇到事情万事不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