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明华的家当虽碧螺最清楚,人情往来却是茉莉做主,东西入库之前,都在她手下过,从江澜处送来的礼不知凡几,小到一罐茶叶一盒香膏,大到屏风花架,莫不是贴着贾明华的喜好,因此茉莉站在江澜一边。
眼看着两个茶要内讧打起来,江澜道,“你平日里大约也不是很寂寞。”
贾明华正说是啊,几个丫头都怪有趣的,又听得江澜颇是幽怨,“怪不得也想不起我。”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为什么要想你”贾明华手肘撞向江澜肋下,“你再不撒手,我可得给你一顿好打。”
荣国府武将出身,贾赦日日悬心他的乖女被人欺凌,小时候难得回家几次,都要被耳提面命,又请了从前先太夫人身边的女护卫教她防身的功夫。
她虽没有什么好身手,揍几个流氓却还是妥妥的。
江澜松手,眉头微微蹙头,显然是吃痛。
贾明华知道他是装的,生怕自己又中了计,别开脸道,“大哥哥来探病,我也不好撵他出去,往后会注意的。”
苦肉计美人计连消带打,到底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好。”江澜弯起唇角笑了笑,“秋来瓜果丰盛,他们做的东西有些野趣,要不要尝一尝”
“我先去给娘娘上柱香。”贾明华觉得自己今日输了一城,似恼非恼,鼓着脸抚平身上的褶子,如同一只小河豚,可爱得招人想手贱戳一戳粉嘟嘟的脸颊。
好在今日穿的是月白色,再摘了发上的红宝便很妥当,并不失礼亡人。
江澜看贾明华手背上错落的伤痕,一瞧就是指甲印,眼中闪过阴郁,忍着没有说话。
二人并肩出了配殿往妃陵去,恰见一人被簇拥着下了马车,粉衣娇柔,桃腮可人,俏生生得似枝头新绽的桃花,见了江澜就再瞧不见旁人,水汪汪的眼中照着江澜的影子,“真是巧,见过殿下。”
江澜微微颔首,继续往前走。
许怡忙转身跟上,“殿下是要去祭拜云嫔娘娘吗可否带我同去我幼时也得蒙娘娘关照许多。”
江澜轻轻瞥她一眼,冷如寒江,“我们母子也承蒙贵妃关照许多,彼此算是抵消了,我母亲受不了你的心意。”
许怡愣在当场,如鹿似麝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蒙上一层水雾,“殿下,我是诚心诚意的。从前姑母刁难你,我哪次没有尽力帮你说话”
她的手也生得像她的人,白白嫩嫩的小肉手,轻轻抓住江澜的袖子,只拿着哀求眼神看他。
贾明华从前只知许怡单纯无邪,不想这等梨花带雨的做派也来得,更难得全然天真,半点没有矫揉做作之态,若有个桌子予她,她定然是要击节赞叹的,最好是边吃边看。
天色昏暗,许怡只顾着哭,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贾明华,还是许家下人发现了这位郡主,出声请安,这才惊动了伤心的小主子。
“明华,你怎么也在此处”许怡忙擦去脸上泪水,勉强露了个笑脸。
“你猜呢”贾明华笑着拍拍她的头,“莫哭了,仔细风大皴了脸。”
江澜见她瞧够了戏,便将袖子从许怡手里抽回来,“走罢,再晚些祖宗们都要出来了,吓死你。”
贾明华最喜看些鬼怪故事,“怕什么,叫太宗教教咱们多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许怡还是想跟上去,却被侍卫在半道拦住了,侍卫道,“皇陵重地,这位姑娘还是自重得好,不该是你随意走动的地方,请回。”
许怡的丫头道,“我们姑娘是许将军的女儿、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