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留下贾珍收尾,携了贾赦父子到正院吃茶。
“这还是咱们家郡主送来的桂花茶。”贾敬道,神色端肃尤胜刚才处置贾珠,“只是巧得很,这茶与三殿下送与我的,一个味道。”
“敬大哥与三殿下也相熟我今日才见过他,真真是丰神俊朗,我若有个女儿,只怕也想嫁与他。”贾赦喝着这茶果然味道和贾明华处的一模一样。
贾敬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无奈道,“你不是正好有女儿么”
“不成不成,迎春是什么身份人品,配不上的。”贾赦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若是硬凑上去,只怕要做妾室一流,怎可如此。
“我在说明华。”贾敬只得给他点透了,这人清醒一时糊涂一时的,“你既看得中三殿下,配咱们明华可好”
贾赦端茶的手一晃,调整成清醒模式,“敬大哥有所不知,今年春日宴上,陛下曾与我说过一句话,我是不敢当真,也不敢不当真啊。”
春日宴只比贾明华生辰早一天,那日宴上摆满了牡丹名品,后来也都赐给贾明华了,可见圣眷之浓。
今上笑着同贾赦说,“这些个都是太子寻回来与皎皎的,朕也不过借来一用。明年皎皎及笄,小儿女若凑在一处,我们两个做父亲的也是安心。”
天子金口玉言,纵然他只是随口胡说,贾赦也只得当正事来办,因此当贾母要给贾赦说许家亲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明晃晃的站队啊。
万一今上真的是看重明华,老太太一插手,惹怒陛下不说,还要毁了女儿前程。
若陛下只是开玩笑,那也不急,左右明年及笄,才多大点岁数呢,总有个三四年可挑的,再按着自己心愿寻个家世低好拿捏的。
贾敬便道,“你藏得倒深,叫我刮目相看。”
这话是是褒义的,他还真怕贾赦混不吝起来先摆出太子老丈人的派头,那可真是害死孩子了。
贾赦看屋里无人,又亲自出去把人打发院里守着,又同贾敬说起一桩陈年秘事来,“若单三殿下这个人,我是瞧得中的,你不是不知道明华,那容貌那气度,等闲家的男儿都是耽误了她。我也不是嫌弃他生母卑微,只是从前皇后娘娘的小公主怎么没的,与三殿下大有干系。云嫔在世时候,母子两个也是不往皇后跟前凑的。”
贾敬收了江澜的信,替他在贾赦面前探探口风,不想探出来贾赦的大实话,已是不辱使命,“儿女都是债,说句不该说的,真要留在宫里,只怕三殿下比太子合适,太子是储君,哪怕现在他们皇家对明华爱重深厚,往后难道只有她一个不成。咱们也是同皇后娘家相熟的,好端端的人进了宫,成了现在这样子。”
虽然替江澜说了话,却也是爱女情深的大实话。
论起亲来,皇后和贾赦还沾亲带故的,皇后的祖母与荣府的先太夫人是堂姐妹。
怎料贾赦又骤然调整到糊涂模式上,半点心理准备也未成给贾敬,眼泪都下来了,“可怜我的乖女,小小年纪就要卷入波云诡谲里去,任她再足智多谋倾城倾国,又有什么用处。红颜未老恩先断1,我苦命的女儿啊”
贾敬揉揉额角,恨不得塞一丸丹药进他嘴里,好叫他闭嘴。
他闻着杯中馥郁的茶香,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知足吧,要不是我朝尚讲究男女大防,只怕皎皎这张脸,要招来祸事,贾家已是勉强支应,护不住这丫头。”
这几个皇子的婚事,预示着争斗的开始,让陛下明白他的儿子们都已经长大了。
贾琏很少有这样的资格陪坐听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