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放下奏章扫眼一个个捆得像粽子般被布巾堵着嘴的大臣,召来程昱道“去挨家挨户的搜,请四品以上的所有朝臣来参加朝会。各位大人的住址名单问张府尹。”
“是”
坐在下面闭眼装死的张府尹身子一抖,哭丧起脸。
江辞手下军队办事效率极高,不足一个时辰,程昱已领着一众士兵绑来文武百官。
武将里几个老将军脸拉得老长,被紧紧束着手,不过比旁人待遇好些的是没有被堵嘴。
做了一天人质不给吃不给喝不让睡的十几位重臣面如菜色,屁股下的椅子叫江辞给撤了,此时他们站在殿内,腿肚子直转筋,饥渴难耐、困顿难忍,更难受的是想如厕,没一个人站得稳。
江辞君心如铁,对身为宰辅阁老等朝廷栋梁的重要大臣的惨状视若无睹,听程昱禀报经过张府尹核实人数已齐。禀报结束程昱自觉的退到左方武官一列最前排,于艺身旁。其余武官站位依次顺移。
整个大殿,百官封口而立,披甲执刀的士兵守卫四围,龙椅旁还侍立着几位宫女太监。殿中氛围紧张而凝滞。
“诸位大人,我今日请你们来朝会不是以大将军的身份,也不是以一个叛臣贼子的身份。”江辞开口便是一番震慑。“前朝皇帝诬陷忠良欲杀我;前太子勾结江湖势力派杀手暗杀我;二皇子不仅派杀手杀我并嫁祸前太子,还勾连殿前司与后宫宫女陷害我通敌叛国要置我于死地。他们谢家为君不仁”
二皇子一派的大臣闻言浑身一震,脸色煞白。的大臣尚能稳得住,比起二皇子的密谋造反、杀人嫁祸、设局构陷来,太子就杀个江辞,真算不得什么。
再说二皇子死都死了,有何好说的。
江辞把前几排大臣的神情看在眼里,接着道“为臣不忠,为人不义如今天下百姓饱受冬季严寒雪灾困苦,前皇帝却熟视不睹,置大岐百姓于不顾,致使数地灾民落草,其二皇子竟趁机令人在南郡挑唆灾民起义,意图造反。谢氏皇室如此无德,恶行罄竹难书。”
提到雪灾和南郡叛乱,殿下大部分大臣依然不以为然,尤其是那些饱受江辞磋磨的重臣,他们久居高危,根本不把百姓疾苦放在心里。百姓的人命如草芥,死几个平民没什么大不了。
况且京城繁华,京城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比其他地方人的高,这个寒冷的冬天给各地百姓带来很大灾害,对于京城里的人来说却仅仅是雪下得大了些、下得久了些,他们无法理解雪灾是怎样的灾害。
民间百姓都说瑞雪兆丰年,冬天下大雪不本该是好事吗何来灾害一说
若问各地呈上来的雪灾奏章不是所有地方官员都重视此事,或者说不是每个小官都敢于上奏请求朝廷赈灾。朝廷赈灾是有好处捞,可朝廷不是什么灾都管,一个不好,上面还会向下问责。
阁老们对于下面那些官员想方设法捞国库钱的伎俩一清二楚。每回说受了多大多大灾,有八成是虚报以诓取朝廷赈银。大岐朝前所未有雪灾之事,阁老们自然以为所谓“雪灾”同过去一样是个幌子。
至于原城山匪寇都说是匪寇了,他们可不信灾民落差的说辞,横竖都是一群刁民心大了,占山为王为非作歹罢了。
南郡叛乱就更简单啦,是刁民有了反心图谋造反,起义和造反意思可不一样。现今听江辞一说,原来是二皇子在背后策划,那就更没问题了,确确实实就是造反。
看着这些依旧不肯正视问题的文武大臣,江辞压抑着怒气,不再铺垫直接道“昨夜我已将前朝皇帝一脉父子三代全部诛杀,并发布军令缉杀前太子谢少德与谢氏其他男丁。谢氏女眷则送入寺庙出家终生不得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