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很满意,即使满朝文武气得要撕了他,却无法开口。只听着满大殿的“唔唔”“唔唔唔”声,在贴墙站立的众数士兵拔刀出鞘踏步上前的威慑下,骚动的众臣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吓得刷的收回蠢蠢欲动的脚,缩回原位站好。
京官里,多的是贪生怕死之徒。
少数有骨气不肯屈服于江辞的也在士兵的武力镇压下,被迫站好。脖子上架着的刀可不是说笑的,他们敢闹,那刀就敢让他们血溅金殿。
“众位大人可要想清楚了,你们死在这金殿上可得个忠君爱国的名声,但对我而言,你们的行为是挑衅,我得治你们的罪。你们的家人他们恐怕看不到你们名留青史了。”
“唔唔唔唔”
许多大臣眼球都要瞪出眶了,恨毒了江辞的眼神死死钉在他身上。
江辞却是不以为意一笑,竟有些愉悦。
看着这些人一副要咬死他但无能为力的样子,真的挺有意思。
再是铁骨铮铮的臣子,不怕自己死,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受连累而死吗
能够那般冷酷无情的人,也不会因为一个死去的皇帝而惹怒此刻作为胜利者坐在龙椅上的江辞。
“民间有句难听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不是那样无情的人。”恐吓完后,江辞终于主动示好,“诸位都是前朝肱骨之臣,为国为民尽忠职守。只可惜遇到谢氏无德,不肯重视听取各位建言,致使百姓受苦天下大乱。如今我江辞取谢氏而代之,必听言纳谏、注重民生,使海晏河清,天下归心。”
他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侃侃而谈,一副宏图壮志指点江山的模样,说得殿下年轻臣子热血沸腾,老臣怔愣目呆。
“归于我的上下官吏,前朝任何职位领什么俸禄,归于我朝后一切不变。”江辞开始下饵。然后敏锐的发现下面有的大臣眼神闪烁起来。
有的人忍不住心动。
“前朝皇帝疏于政事,有些事大家可能不清楚。我连夜翻阅御书房内遗留的奏章,察看了近日留档。根据奏章,大岐各地共四十六城百余县不同程度受灾,北地诸城和北军上奏,冬日大雪封土,冻死牲畜无数。”
经过江辞的汇总总结,雪灾似乎真的有点像灾害
然而他与大臣们说这些不是为了分辨雪灾一事。
“大岐境内已然如此,那在我们北方的夷狄当如何”
大臣们面面相觑。
几个老将军却面色大变。
他们都是上过边关战场的老将,对地形地貌气候均有认识。北方寒冷南方炎热几乎是常识。大岐冬季寒冷至此,更北的夷狄只会更加寒冷,雪更加的大。
也就是说夷狄受灾极重。
“夷狄是游牧部族,我在北境与他们打交道多年,深知他们的习性。冬季本就缺乏粮食,如今他们的牲畜大量死亡,人亦可能冻死无数,要不是冬季大雪封土,他们难以南下,只怕早就打进边关了。如今雪化冰消,夷狄无粮无畜,必将挥军南下”江辞最后一句语气非常重,带着无法辩驳的笃定。
他在北部边军八年,对夷狄了解颇深。夷狄处于北方草原,蓄养牛羊放牧为生,过的是随牛羊迁移,哪里有草吃往哪里走的游牧生活。他们不种田没有粮食,冬季大寒冻死牲畜,没得存粮和牛羊吃了,他们唯有南下入侵大岐掠夺粮食、牲畜和女人。
百官诸多念头堵在嘴里,一个老将军不由道“大将军说的在理。往年春、秋二季夷狄就喜欢南下抢东西和女人,如今要过不下去了,他们可能倾巢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