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操作”他张了张嘴,喃喃道,“我没理解错吧,鬼王是打算在警示之书上,把玩家的任务重新安排一遍”
他确实不能置信,因为从未见过有人做过这种事情,这鬼王绝对是他进入游戏以来碰见的第一人。铁头狠狠震了一惊,便下意识去看白羽,他想看白羽是个什么反应,结果瞧见这诡异莫测的少年脸上,竟也露出一点吃惊的表情,虽然不明显,但到底还是露了痕迹,显然也是不曾料到这般局面。
铁头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才对么。
并非他本人浅薄无知过头,所以动不动就老被吓一大跳,没瞧见变态少年也被这次的鬼王给惊着了这一次,确然是“鬼王”的行为超出所有人的预计。
“你没理解错。”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白羽收起了自己的那一点惊讶之情。他眯了一下眼,漏出一声笑来,同时脸上涌上一层薄薄的绯红之色。
那薄红很浅,像年轻漂亮女孩子喝水时,不小心印在白色纸杯上的浅粉唇彩印记。少年本就皮肤颜色偏白,此一刻情绪涌动,颊上泛起的薄红便颇为醒目,使得他整个人都显现出一种不正常的亢奋之情。那是一种带有恶意的专注与雀跃,就像一个残忍的小孩子,手中握着尖锐的树杈,正兴高采烈跃跃欲试地,要去戳死一只受伤掉落在公园草丛里的麻雀。
白羽含笑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铁头看见白羽这个表情,莫名背后一寒,打了个寒颤,口中没话找话地随口说了一句“他怎么能这样做”
少年嗤笑,他神情渐显亢奋的时候,语气反倒越发冷静“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具体的操作上,这个鬼王应该还没有说完,且先听着吧,还会有下文的。”
果然,鬼王的声音重新响起。
这是一道很和缓的声音,音质很暖,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温茶之类的事物,倒是很独特了,但更为瞩目的,或许还是这个鬼王的说话方式,他语速偏慢,语调起伏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波动,不知说话的主人,是在刻意地模糊伪装自身辨识度才这般惺惺作态,还是本来说话就这个调调。
“我们将警示之书的内容修改掉,但是,只做小修。”
“整个的背景故事,我们还是要保持基本走势不变。”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系统现在留给我们大家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没办法,也没必要花大量精力,去大刀阔斧地修改一个故事这是其一。”
“其二,大改动的时候,很容易出现多重情节漏洞。玩家本来,应该是很相信,并且重视警示之书这个线索的,如果我们重新编一个近乎全新的故事,在现在时间不充裕的情况下,容易导致凭空虚构之物同现实情况差距过大,从而使得玩家不能理解,甚至心生怀疑之情,那么警示之书就会失信,成为一介对玩家而言毫无用处之物,从而被废弃。”
“如果变成那样的局面,于我们而言,可就是重大损失。”
“十成十的假话,永远不如九真掺一假的真话来得具有迷惑性。所有的真言,都是为了能更好地,去掩盖唯一虚假,却又至关重要的谎言,不会有比这更好的说谎手法了在场各位,想必进入超恐怖游戏都有不短的时间了,是么”
何太哀突然话锋一转,重启了话头。
他方才心中打了好几遍腹稿,就是想着行动之前,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煽动大家的情绪来协助他完成这次的任务。
可是,仓促之间,无论怎么思索,他都没想出令自己满意的说辞。
但,他必须要说些煽惑性的话。
那个叫做白羽的人,这个人的出现,让何太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