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晋中揉吧揉吧自己和张之维对练被金光揍出来的淤青,忍不住“嘶”了一声。
“师兄这是怎么了练功遇到瓶颈了”
张之维站在远处的山尖上,腰板一动不动,道袍被山岚吹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怀义憨厚一笑,“我哪儿知道。”他瞅瞅田晋中的伤,“这打得还真重去我房里,我给你拿药酒揉揉”
田晋中乐道“那感情好。但师兄就这么放着不管啦”
“管他做什么。而且也没法儿管。”张怀义说,“他自己想不通,也不知道在瞎纠结个啥。”
在意就去直接找白芸芸问呗,一句话的事。结果这段时间白姑娘上山每次都装闭关不见人家。也得亏白姑娘脾气好,看出来张之维故意避着她也不生气,要换成其他小姑娘早不搭理他了。
张怀义和田晋中往屋舍去,正好碰上白芸芸提着一个包袱从山道上来。
“怀义道长,晋中道长好巧”白芸芸朝他们招招手,眼睛弯弯的。她蓝衣黑裤,却扎着红头绳,辫子上缀了两朵紫色的小花,是春天开在路边的野花,被人叫做野堇菜的。
“白姑娘来了啊。”张怀义说,“来找师兄他就在上头,你快去逮他,别让他跑咯。”
“不啦,我今天就是来送东西的,送完就走。”白芸芸知道张之维在故意躲她,有点不爽,但马上换上了喜气洋洋的笑容,把手里沉甸甸的包袱递给张怀义,“这里头都分好了,天师的份我特意拿红纸包了,拜托怀义道长带过去。我就不上山了。”
“这是”张怀义接过,手一摸感觉里头是些散碎东西。
“是大喜事呢,这月十六。”白芸芸笑着摆摆手,“那我也不多留啦,最近要办的事情多得很。道长你们隔两天要是有空也下来看看热闹,吃吃席。”
送了东西她便毫不留恋地下山去了,辫梢的一点喜庆的红晃来晃去,在青葱山影里刺目极了。
“白姑娘话都没说两句”田晋中年纪轻,虽说没什么旁的心思,但年少慕艾,本能地喜欢和漂亮姑娘说话。结果白芸芸这次来去匆匆,他从头到尾只问了声好,不免有些失落。
张怀义把包袱皮打开,里头是糖果、花生、桂圆等零嘴儿,白芸芸爱给他们带点心,不稀奇。但这包东西奇就奇在糖都是用红纸包的,花生壳也染得红通通的。
“啊”田晋中震惊地长大了嘴,“白姑娘要成亲啦”
是的,这是一包喜糖。
过了两天,三月十六,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张之维打了一日的坐,推开房门走出去。
张怀义和田晋中,还有几个辈分小的弟子正坐在百花塘旁边读经,地上一片红艳艳的。
张之维眯了眼睛细看,是些红纸和红色的果壳。
那几个辈分小的弟子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唯恐被逮住对练,赶紧找两个理由溜了。
“哎呀,跑得真快。”张怀义哭笑不得,“师兄你也太吓人了。”
“哪儿来的喜糖”张之维也发现红纸上写的囍字,奇怪道。
田晋中刚想开口,被张怀义一脚踩在鞋面上。
张怀义说“哦,喜糖是白姑娘的,她前几天特意送来。”
张之维眼睛鹰一般地锁在张怀义身上。
张怀义忍不住缩缩脖子,“说起来那男人师兄你也见过,就那天赶集的时候和白姑娘一起的那个,是她店里掌柜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