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场已经厮杀至高潮的戏剧,突然之间就被掐了电源,大屏幕上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啪”的一声变成了黑暗,只倒映出他们一时间露出了茫然之色的脸庞。
猛然熄下的火之神神乐让炭治郎的肺部像是烧起来了一般,涌上了一股滚烫的血腥味,他手中握着的刀一顿,在失去了目标后猛地插进了地里,支撑住了他的身体。
视野恍惚明暗不定,他听见了自己鼓点般猛烈的心跳神,一下下地狠狠垂在他的耳膜上,捶地他张开了一只手捂住胸口,凶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出了一大口鲜红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的血。
砍下来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让他觉得飘飘忽忽的,毫无真实感。
他和宇髄先生围攻了这么久的上弦之六,就这么被砍下脑袋了
斜对面握着刀的宇髄天元也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妓夫太郎那对血镰上的剧毒使得他的行动变得迟缓,难以快准狠地挥出他的双刀,在战斗钟饱受掣肘。
但是
即使没有中毒,他也绝对不可能像是眼前这个小子一眼,干脆利落地一刀就砍断了妓夫太郎那能如皮筋般扭曲的脖颈。
难道这个小子就是主公说的
还未等宇髄天元开口叫住他,不动行光就已经几步走到了炭治郎的面前,扯着炭治郎的手臂让他直起了身,与他对视。
“喂、小子,鹤见川在哪”
不动行光急冲冲地对炭治郎问道,他对炭治郎还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大概记得他们曾在藤袭山的那场入队选拔里见过,这个带着花札耳环的少年似乎是个单纯的大好人。
他咬着牙,心里有些急躁。他能感觉到鹤见川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鹤见川的灵力却已经变得非常的微弱,几乎到了难以察觉的地步。
除了鹤见川受了重伤以外,他想不到其他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
他足足有四个月不在鹤见川的身边,鹤见川那么弱,又那么娇惯爱哭,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上,没有人能保护好她的话,十成十是被欺负的命。可他都已经到这足足快一分钟了,也没有见到鹤见川,甚至连一点女孩的哭声都没听到。
是因为受伤晕过去了吗,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发不出声音
还有之前在那座山里的时候,他被那个蜘蛛小鬼割断了,鹤见川怎么样了好像是被这个什么鬼杀队的人救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在找到鹤见川的时候,鹤见川就已经是遍体鳞伤,连哭都没有力气哭,只能惨白着一张脸,泪水打湿了细细软软的眼睫,满脸的泪痕。
他回到那位鹤见大人的身边呆了一个月,比起以前更加仔细地注意过那位大人的言行举止,每一次道场里的手合也比千年以前都要认真专注无数倍,所以他也比当初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那位初代的审神者鹤见究竟是个多么惊才卓绝的一个人。
但是同时,他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如今的鹤见川,是多么弱小的一个人类。
她不会挥出如同行云流水般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刀,也不能坐在桌案前信手画出一道繁复的阵法,更做不到以从容不迫之姿击碎一切阴谋阳计。
初代鹤见是巍巍高山、洋洋浩海,令身边的所有人景行行止,然而鹤见川却只不过是山间一株娇嫩的小花,海面上脆弱的一簇泡沫,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
所以在鹤见大人身边的不动行光,是一柄紧随在那人身后、与那人并肩作战的止伐之刃。
而在鹤见川身边的不动行光,却应该是一柄挡在她身前、将她安稳地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