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闲的无聊,”兰陵煜想了想又补充道,“遇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喜犬长吁一声扬起马鞭,“公子应当交代那位熟人好友不要在无头镇停留太久的。”
“此话怎讲”楼长亭大半身子探出马车外,撑伞挡住了落下的阳光。
“无头将军惨死,身上怨气很重,若外地他乡的人在镇子里四处游荡,无头将军便会取了这外地人的头颅,所以我们夜间必须留宿在无头镇。”
“这是何道理,”楼长亭重新回到马车里,茫然的看着兰陵煜,“既然外地人不能停留在这无头镇太久,那不是应该连夜赶马车离开吗怎么还非得留宿”
喜犬又扬了下马鞭,迎着凉凉习风解释道“从无头镇到前面那几座山都是无头将军和手下阴兵的巡逻点。”
兰陵煜掀开帘子看了眼那绵延群山,点头道“没有几个时辰根本穿越不了这些山。”
“正是,”喜犬接话,“要是连夜赶车,那才真叫羊入虎口呢我们之所以选择留宿也是因为无头将军不会进镇上百姓的屋子。”
“是吗。”兰陵煜放下帘子,淡淡的回了一声,这连绵的群山看上去和普通的群山并无什么不同,但细想之下总让人有种违和之感,尤其是那被众小山簇拥的巨山山尖居然直接断裂开来,也不知是不是应了无头将军的命运。
“生前都不会叨扰这些百姓,死后还会叨扰吗。”喜犬扫视了眼道路两边零零错错的墓碑,不再说话,越过刻着无头山的石碑往那被暖光笼罩的群山而去。
喜犬在天黑前赶到了下一个城镇,楼长亭心有戚戚道“这里不会也有什么将军要杀外地人吧”
“这倒没有,就是我怕公子困了。”喜犬一脸老实,“再说了那无头将军成了孤魂野鬼后意识是混沌的,除了那小镇上的人,他又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会不会伤害他护着的人。”
这个小镇比那荒凉破败的无头镇要繁华热闹许多,兰陵煜要了两间房,惹得酒馆好事的老板盯着他瞧了许久,迟迟不接银子。
“贾老板,你是怎么了,有生意还不接”常来的酒客敲了敲木头做的柜台,随手扔了个碎银,“两壶好酒,送到雅间肆房。”
“哎哎”贾老板猛的醒悟过来,八字胡滑稽的撇向两边,压低了声音对兰陵煜说道,“您知道引魂使吗”
兰陵煜眨了眨眼,不知道这老板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明白了。”贾老板一脸严肃,仿佛自己真明白了什么一样,给了兰陵煜和喜犬钥匙,又冲楼长亭拼命使眼色。
“你抽筋了不要紧吧。”楼长亭非但没有接收到贾老板眼神里的暗示,甚至还后退了几步。
贾老板一脸朽木不可雕的失望眼神。
兰陵煜拿着钥匙上了二楼雅间,楼长亭在回廊处被贾老板拦了下来,他不解道“我不是大夫,更不会治面部抽搐,你把我拦下做什么”
这酒馆里还藏了几个獠牙青面的恶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呢。
“我先走了。”楼长亭说罢撑起了伞,眼角余光看到那些恶鬼顾忌这这把伞没有扑过来后松了口气,他推开门,看到绯衣青年早躺在了床上抱着枕头,姿态舒适,那墨色的发间一个薄薄的纸片人正荡来荡去。
楼长亭走上前拎起了纸片人想扔到一边,兰陵煜已经翻了个把那纸片人压在身下了。
纸片的细细的手脚不住的挣扎,楼长亭右手握拳掩饰住了唇角溢出的笑意。
“怎么了”兰陵煜疑惑的看着楼长亭,墨色的瞳孔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