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煜支走了喜犬后趴在窗户处看天边挂着的圆月,今日是十五,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相聚别离,一个人实在无聊的打紧,他干脆对着窗外一角遮遮掩掩的身影说道“你跟了我一路,不上来坐坐”
“这不太好吧”楼云亭露出了半张脸抬头看着二楼窗户处的绯衣青年。
“随你。”兰陵煜懒得虚与委蛇。
“叨扰了”楼云亭立即拿着伞小跑进了兰陵煜的屋子里,十分自觉的蹲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兰陵煜端起茶杯,在看到茶杯边沿上沉积的灰尘后又很快放下,坐在窗沿处看着屋里多出来的鬼“你自己是鬼,怎么还怕外面那些。”
“怕的,怕的,”楼云亭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正所谓家猫怕野猫,家鬼惧野鬼,你没看到那些孤魂野鬼一个个想生吞活吃了我。”
这是哪来的歪道理,兰陵煜笑了笑,不过这楼长亭命数奇特,年少早夭也是因为承受不住这个命格,被孤魂野鬼盯上并不奇怪。
“他们都很怕你,你一定是个道士。”而且是个很好看的道士,楼长亭抱着伞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不会说自己当初在茶楼其实是想和这绯衣公子搭话的,满城怨鬼四处晃荡,只有这人周身干干净净,如阳光一般耀眼干净。
“我不是道士,”兰陵煜从窗沿处跳了下来,“说吧,你一路跟着我要做什么。”
“我去茶楼的时候听说你雇佣了马车要去酆都,”楼长亭理了下自己有些歪斜的玉冠以及凌乱的长发,争取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一些,“姐姐早两天前不知所踪,留下了一封书信说她要去酆都鬼城”
“所以你就跟着我”兰陵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佩服这年轻小公子的胆量,就他这命格,在半路就能被孤魂野鬼瓜分而食之,更别提素以鬼城著称的酆都了。
要不是自己有意护着,他也并不能这么安全的跟了自己一路。
“我有钱,可以都给你。”楼长亭十分俗气的拿出了一个钱袋,钱袋里全是金闪闪的金叶子,兰陵煜不为所动,甚至轻蔑一笑,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为五斗米而折腰的落草凤凰了,玄衣男人给他的金叶子并不比楼长亭的少。
想到被自己贴身私藏的钱袋,兰陵煜把它拿了出来,发现这钱袋上居然也用金线纹了阵法,玄奥难懂,大概是已经失传的。
“我有一屋的箱子,箱子里面都是这样的金叶子,”楼长亭看了眼兰陵煜的动作继续说道,“全给你。”
“我已经是鬼,钱财对于我来说并没什么用处。”
“好。”兰陵煜沿着金线抚摸着那古怪的阵法,还没研究出什么结果来,就见钱袋口子自动打开,首先是一双细细的手攀着钱袋,再然后是小心探出的头,等这东西探出来了大半个身子后,一阵冷风刮过,卷着它连翻了几个跟头落在了角落楼长亭的脸上。
一时间楼长亭和纸片人大眼瞪小眼,两两相顾无言。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楼长亭一脸惊恐,兰陵煜也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看起来像是个纸片人,偏偏有手有脚,正顺着楼长亭的头发稳稳降落到地面。
纸片人黏到了兰陵煜身上,居然没像那些怨鬼一般被兰陵煜身上的火焰灼伤,它甚至还蹭了蹭,闭上了赤红的画出来的眼。
兰陵煜提起了纸片人,把那古怪的东西重新塞回了钱袋里。
“这东西无魂无魄,却能自主行动”楼长亭惊道。
“嗯,”兰陵煜老神在在的点头,“这是一种秘法,并不稀奇。”好歹是凤皇,就算不知道也不能说不知道,只是不知那玄衣人师承何处,说起来这类的纸片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