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这人还真是吃硬不吃软,被他凶了之后,不仅没生气,还专门去请了医生来给他看手上的伤,花钱给他买了好些药。
他当然不会因此原谅对方,仔细想想,要不是李洵,他哪里用受这种皮肉之苦。幸好昨天回来后浮绿给他烧了热水泡澡,不然夜里肯定得受凉感冒。
祝毓记仇但怂,上回对李洵说那一通话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他只能屈辱地从床上爬起来,一面朝虚空重重出掌一面嘟囔道“待我练成绝世武功,就回来拍扁你这个大乌龟”
他刚出完掌,靳延就从他对面的窗口跳了进来。
靳延盯着他拍出来的这一掌,说“拍扁谁”
这小白斩鸡的模样,连蚊子都拍死不了吧
祝毓卧槽一声,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说“不是说您我、我说李洵呢。”
靳延回想了一会,说“李家那位少爷”
祝毓委屈点头,抬起缠满了纱布的手,说“他前夜往我这扎了一刀,我没法报仇,就只能在这里口头上骂骂他了。”
靳延说“活该。”
祝毓听靳延这么一句,眼眶一下子又热了。他闭了嘴,把脸埋在膝盖里,不肯再看靳延。
男人慢慢地朝他走了过来,坐到了他旁边的空处上,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扭头看向自己。
“又想装可怜了”靳延盯着少年泛红的眼角和蒙着水雾的双眼,低声说,“你不抢那美人图,便不会在这受折磨。”
祝毓恨恨地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抬袖用力地把委屈的眼泪抹掉了,说“对,我就是装可怜,都是我的错,行了么”
本来就难受,被靳延说了这么一句,他心里就更委屈了。他算是明白了,在这里他就是无依无靠,不论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取走他的性命。
靳延救了他,可他们也不是朋友。
正这么想着,靳延带着一点温热之意的唇忽然落在了他的眼皮上。祝毓发怔的时候,就被靳延按倒在床榻上了。
高大的男人把他腕上的锁链缠在了床柱上,他发着抖看着对方,说“靳兄,别、别杀我”
靳延垂眼说“我看起来像要杀你”
他的手停在少年纤细的腰肢上,低声说“你可以装可怜,我也喜欢你装可怜的模样,知道么”
清澈的泪珠子一颗一颗地从祝毓的眼角滚下来,他极力地想控制住自己恐惧的情绪,可身体还是本能地在靳延手下抖了起来。
他虽然朝靳延发了脾气,但还是非常害怕对方一气之下会把他直接弄死的。
“可惜是在李府。”靳延盯了他一会,到底没有再做什么。
祝毓被他扶了起来。
“我已经找到了美人图。”靳延道。
“真的么”祝毓睁大眼睛,一下就把刚刚的事忘了,高兴地说,“那我们就把它还给”
靳延说“但是,它只剩一半了。”
祝毓“卧槽”
靳延说“当时府里着了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下半截了。”
祝毓倒吸一口冷气,说“那岂不是不能还给李夫人了”
“你自然可以把这半截画还回去。”靳延说,“只是她对这幅画颇为看重”
完蛋。虽然这画不是他偷的,可却是他亲手卖出去的啊
祝毓又一次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流下了狗泪。
靳延等他哭了一会后,才开口说“还有一个法子。”
“重画这幅美人图。”
李夫人又做梦了。
梦里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