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煊抖了下手臂,“东西吃完再说话。”
封月将嘴里的糖葫芦都咽下去,可惜的舔了舔唇角的糖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哥哥邀功道,“月月很听话,没有捉弄先生哦。”
“真的吗”叶煊眉头一挑,眼睛半眯起。
封月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日常,顿时就有些心虚,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企图蒙混过关,奶声奶气的道,“至少今天没有。”
“那是哪天有”叶煊一路走到自己的院落里,将小孩放到树下的石凳上坐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封月一脸犯错的站在那里,背着的小手搅来搅去,看了看哥哥居高临下显得严肃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半天才细若蚊呐的哼哼,“除了今天”
“大声点。”叶煊声音平平淡淡,却把小孩吓得一抖。
封月嘴一瘪,顿时要哭,又因为哥哥不喜欢他哭硬生生憋着,眼睛都憋红了,低头站在那里委委屈屈的道,“月月想哥哥,月月想哥哥教我,不、不想先生教,月月要哥哥”
他说着说着,气还上来了,仰头瞪叶煊,眼睫毛一颤一颤,被眼泪洗刷过的大眼睛漂亮又清澈。
“”叶煊想打又有点下不去手。
泰安恰到好处出现,他已经把屋子里的银炭点好了,手里还拿着几封这段时日的密函。
叶煊顿时借坡下驴,对着封月道,“下不为例,你身体不好,别在外面吹风了,去屋子里待着。”
封月“哦”了一声,抽了抽鼻子闷头往里头走,一会青蓝就出来打了个手势小主子进了卧房还把门锁了。
不用说,肯定是趴他床上去哭了。叶煊颇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七年前皇后毒杀良妃一事,叶煊以为是有人栽赃皇后,良妃识破却选择将计就计,直到他离宫前那一夜,被泰安引到郊外一户农庄,见到了封洛和那个襁褓中奄奄一息的孩子。
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良妃的设的计,她早早便让陈嬷嬷往宫外递了信,每一步计划都是她仔仔细细推敲确定的,她缝制了一箱子的衣服给叶煊和肚子里的孩子,从小到大各个年龄阶段,一直到他们及冠,满满当当一箱子的衣服。
叶煊曾经见过的龙形绣样服饰,那龙只有四爪,是王爷穿的蟒袍。
蟒袍里头藏了一封写好的信,上面用秀气的小楷写着吾儿煊亲启。
叶煊打开,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纸,叮嘱他往后在沧州好好生活,不要偏信舅舅的话,也最好不要再回来了。
多年前我见到泰安之时,便知兄长已与你联系,实在是那孩子的眼睛与他太过想象。家中事情发生之时,我年岁尚小,更改姓名被转送至沈家生活,我幼时也只知我有一位兄长在军中,时常去山上点长明灯为他祈福
我入宫之前,他曾来沈家见过我,同我说冯、洛两族同叶姓皇室有血海深仇,我的身份是仓促之下弄的,早晚会被查出来异常,皇帝素来冷情绝心,坑杀数千有功大臣都未心慈手软,若知我是冯家女,必定不能留我在身旁,我那时天真,并不相信到后来方才知,原来我以为的情爱,不过是一场演给世人看的骗局。
可笑我自欺欺人,疯癫折磨数年,也不肯清醒,承认他就是薄情寡幸。是否当年留在江南,便能得一真心人,守白头约
七个月,我并不知这个孩子生下后能不能活,每至半夜,我总被噩梦惊醒,想起往事种种,却悔之晚矣。煊儿,娘亲此一生做过太多错事,于你于他,仔细算来,尽数是亏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