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青疑惑的嘀咕,“昨天走的时候还挺好的啊。”她放下茶壶将蜡滴擦干净。
一刻钟后,元和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她爬起来,趿拉着软鞋坐到梳妆台前。
镜中女子样貌白净,嘴唇却破了一个口子,她舔了下,当即疼的皱脸。
宛青从外头进来,她放下洗漱物件,从镜子里也瞧见元和嘴上的伤口,她问“公主怎么嘴破皮了”
元和暗恨,却还要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昨晚不小心自己咬伤的,不碍事。”
虽然她说不碍事,但吃饭的时候是真疼。
一口热腾腾白粥疼的她脚趾卷起。
真不是个东西,说了让轻点还咬。下次她也要咬回来
元歌回宫上课去了,她在府里就更无所事事了,还未到晌午院子里就被照得晃眼,她是一步也不愿意往外走。
她拿了许多话本准备消磨时间,挑话本的时候,宛青观察了她一会,忽然说“奴婢感觉公主今的心情不错。”
“嗯有吗”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回头说。
“有,特别明显,而且以前公主高兴的时候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笑意压都压不住。”
元和听的莫名舒心,“眼神不错啊,你这月月俸双倍。”
宛青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多谢公主赏赐。”
到晌午用过午膳后,外间更热了,元和猫在里间不愿踏出去半步,她在榻上睡了一会,迷迷糊糊的起来倒水喝。
宛青可能是听见响声了,她推门进来,犹豫的说“公主,外面有只鸟一直在院子里飞。”
元和傻愣愣的站着,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还要管天上飞的。慢吞吞的把一杯水喝完,脑袋清醒了一些,她说“让人赶走不就行了。”
宛青为难的说“赶了,让阿丁拿弹弓打的。”
“还没赶走”
“没呢,阿丁还在外面捡石子。”
从窗户缝中隐约可见外面的骄阳,昨天彦初走的时候是说过明天回来找她,她以为还是想昨天一样,莫不是放了一只鸟过来。
元和按了按额角,有点后悔,“走,去看看。”
跟烫脚似的,她愣是没敢出去,扒着门框往外瞧,白鸟矫健的躲过了一颗石子,它灵活的转弯飞扑着翅膀冲向元和。
元和不太确定的伸出翅膀,白鸟落下,红色的鸟爪勾着她袖子,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元和语塞,将军府和公主府就隔三条街,还用得着信鸽
她小心的把竹筒里的小纸条抽出来,灰白的鸟喙动了动,元和害怕的缩回手,也不知道彦初养熟了没,可千万别咬她。
扣上小竹筒的盖子后,白鸽一扭头展翅飞走了。
宛青看得目瞪口呆,“公主,这还有人飞鸽传书呢。”
元和尴尬的笑了下,“是个不懂事的,不用管。”她又望了眼外面的阿丁,不太确定的说“要是以后嗯,还有鸽子,你们不用管,叫我就行。”
她走到内室才将纸条展开,上面只有潦草几字。
在干嘛
元和气笑了,折腾半天就是为问这个。
不想理他,将纸条搁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话本懒懒的翻起来,乱翻好一会,什么都没看进去,半晌,她又起身撕了一纸条提笔,睡觉,勿扰。
鸽子飞走了,只好让宛青找人送过去。
自这以后,经常是人坐在屋里坐,鸟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