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忽觉天旋地转,再一回神,却是已被那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周桃萼心下嫌恶,抬眼朝他看去
这男人虽生了副好相貌,眉眼清俊,虎躯凛凛,但落入她的眼中,实在是每一分、每一寸都透着肮脏与恶心
她皱眉移开视线,神色严正,沉声道“袁将军,请你再给我半个时辰,让我把手头上的事儿忙完,忙完了我自会陪你。这女病横行世间,兹事体大,我今日剖尸验病,颇有成获,万万不可耽搁。”
请
周桃萼的这个“请”字,不由让袁骠骑心上恼火。
他过往那些个莺莺燕燕,个个皆是乖巧柔顺,纵是使些小性子,玩些欲擒故纵的小花招,也不过是情趣而已,点到为止。
这个陶二娘子,还真是当爷们儿当惯了,将那身为女子的本分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真该好好调弄一番,让她吃个教训,长长记性
袁骠骑怒极反笑,挑眉轻道“你这是在求我小娘子好似不会求人,来,让四郎好好教你。”
他自上而下,俯视着怀中美人,冷笑着道“头一件,打从今日起,你是我的妾侍,要唤我四郎,或相公;第二件,该是求我,而非请我;第三件,小娘子有事相求,总得给几分好处,三言两语就想打发了人,这算哪门子的求”
周桃萼闻言,默了一会儿,忽地抬袖勾住他的脖子,好似当真服了软儿,低眉垂眼,柔媚说道“袁郎,好袁郎,算我求你,就再给我小半个时辰。待我忙活完了,自然有你风流快活的时候。”
袁骠骑见此,挑起墨眉,细细端详着她,好似在探她真假。
周桃萼无畏亦无惧,缓缓撩起那一双媚眼儿,接着仿佛故意逗弄他似的,竖起一根玉指,指尖犹然沾着檀仪的鲜血。
袁骠骑默不作声,便见她轻轻一点,竟将那几滴猩红,抹到了他的喉结上去。
指尖摩挲着凸起的喉结,勾来绕去,迷得那袁骠骑眯起眼儿,暂且消了嗔怒,只当自己已将这小花狐狸完全驯伏。
眼望得怀中的小狐狸收起了尖利的小爪儿,柔柔袅袅,乖乖地挂在他的脖子上,袁骠骑只觉得自己那副铁石心肠,都已然软了半截,化成了一汪春水。他欲情如火,按捺不下,又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这才恋恋不舍,松开臂膀,将她放了下来。
殊不知,这一回,却是他中了美人奸计。
就说方才,周桃萼故作低眉顺眼,抬袖勾他脖子之时,指甲轻轻拂过他的耳际,便将那指甲缝里藏着的毒药,也随之洒落进了他的耳中。
这便是三十六计之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也。
更不必说,她方才竖起的那一根纤纤玉指乃是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