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使,便换铜锤铁锏。把老巢捣了,无处可去,自然就乖乖回笼子里头了。再将亲近的,一并杀了,便也只能亲近这饲主了。”
他念叨着,念叨着,心绪稍缓,又勾唇笑道“总有制伏的法子。若实在性子烈、驯不服,就剥了皮,抽了筋,杀了吃了。好达达,我吃肉,你喝汤,兄弟们都沾点儿荤腥,你看何如”
车焜闻言,双眸发亮,心底暗暗一喜,连忙应道“将军义气。”
袁宗道拊掌大笑,复又在心底盘算起来。
却说袁骠骑在此暗暗筹谋,而那周桃萼也并非蠢笨之人,心中已然察觉不对,待到隔日,范琅夫妇回了药局,她便寻了过去,先寒暄几句,随即便缓缓笑道
“我东院养的那几个女子,这几日正是要紧的时候。我分身乏术,照看不过来,西院那个袁郎君,我看伤势已然好转,便想着劳烦师兄,代为看顾。”
范琅耷拉着眉眼,垂着袖子,还没吱声呢,兰春华便已闻言一喜,忙不迭地答应道“好哩,好哩。那位贵人,便由你师兄来看顾了。”
周桃萼见师嫂应下,心上稍安,连忙含笑道谢,又絮言几句,便转身离去。
而那范琅,心底有些不情愿起来,对着身旁妇人怨道“你胡乱答应甚这两日舟车劳顿,还嫌使唤你相公使唤得不够”
他性子懒,说话也是慢悠悠的,腔调起伏,好似唱戏似的。兰春华恨铁不成钢,戳了下他那宽广额头,低低劝道
“你啊,没个眼力见的。这事儿接了,有两头好处。一来,你师弟难得有事相求,你若不应,那就生了怨气。二来,那个西院郎君乃是贵人,出手阔绰,你伺候得人家高兴了,再赐咱一把金匕首,那可就发了大财了,以后还开甚药局,下辈子都够过活了。”
范琅人懒,也无甚主见,闻得此言,便也听了劝。他躺倒炕上,歇了小半个时辰,待到精神饱满些许,便带上纸笔,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去给西院的袁郎君瞧伤去了。
行廊里积雪初销,春风淡荡,范琅负着袖儿,晃晃悠悠地盘着步,口中胡乱哼唱道“手自搓,剑频磨,古来丈夫天下多。青镜摩挲,白首蹉跎,失志困衡窝。今日个,平地起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