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水本非凡酿,乃是东海供酒,潮河龙王还是倚仗着自身泽被一方的官身,才侥幸讨得两坛。
一人一龙喝的面颊通红,举杯的手不禁晃荡起来,因为是好友相聚,是故二人之间并非用法力驱酒气,半昏半醉下,倒也是各自落得了快活。
蚌女在一旁奏乐,鱼人在内扮舞,台上是好不热闹的何牧之与潮河龙王敖以游,王小幺与小赤狐则是自顾自的吃着饭食。
“轰砰”
劈里啪啦破碎声不断响起,整座宫府剧烈晃动起来,推杯的二人一时之间也踉跄了一下。
敖以游当即双目赤红,一条龙尾压抑不住显现出来,龟丞相诚惶诚恐的跑了进来,连头上顶着的官帽都歪了。
“大大人。”
“龟甲,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搅和一下本君的府邸了嗯哼”
一道漠然的气息瞬间锁定住了龟丞相,何牧之也惊醒了过来,泛红润的脸庞稍稍去了点酒色,连忙抬手劝诫起来。
“敖兄不妨先问清些情况,再降罪也不迟。”
那龟丞相不断的冒着水泡,战战兢兢的头抵着地,惊慌道“大人,并非是小的御下不严,实在是出了破天的大事了”
两人一听此番话,连忙用法力驱逐了酒气,那潮河龙王歉意的点了点头,抬了抬手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龟丞相绿豆大的眼睛睁的能有糖球大,低声道“这明湖龙王,怕是要身陨了。”
此间话音刚落,潮河上水波猛烈挣扎起来,原先平整如镜的江面掀起十几丈的骇浪。
“哞昂吼”
“轰隆”
这龙吟声听起来声势浩大,但是凡有见地的人都能听出其间隐藏的衰朽之气。
敖以游脸色沉了又沉,连忙踩着水波冲出了江面,何牧之紧随其后,一身浩然正气庇着水波不进,紧跟在敖以游身后。
原先晴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圈白色的怪异的云层,层层叠叠严严实实,其中一条深可见骨的龙尾不断的扭动着,云间挥落的龙血如同细雨般洒向了下方的大地。
像是老牛哀鸣的低吼,又似巨兽沉闷的怒鸣,错杂着深紫色的电网,平铺在了天际。
“敖兄”
敖以游阴沉着脸,低声道“先生,是明湖的白龙水君。”
“怎会如此莫非是渡劫”何牧之疑惑道。
敖以游笃定的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一身伤痕,不像是劫雷所造成,况且,如今春深,若不寻个好时机,根本没有雷劫成云的机会。”
只是两声嘶鸣,天空中瞬间乌云密布,一大片墨水倾到了天际,黑沉沉的乌云透露着沉重的气氛,直直的盖了下来。
何牧之心中有些发堵,这是自然间的伟力所造就的压抑感。
“不好”敖以游脸色猛的一变。
何牧之此前为了看的更清晰,早已用浩然正气附在了双眸之间,连忙顺着敖以游的视线看去。
浩浩汤汤的潮河从中陡然分成了两截,像是一把无形之墙挡在了河中间,将潮河隔绝成了两段。
河面上空一道漩涡状的气旋正在飞速的旋转着,敖以游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碧蓝色的水泽之气源源不断的从里面逸散而出。
湖面上一时之间竟然氤氲成了薄薄的雾气,如同泄洪的水气滚滚升腾而起,连带着这潮河水位都降了三寸。
敖以游连忙冲了过去,这已并非如他所想的劫难一类,定是有大能在捕猎龙族。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低,雷层也压到了极低的一个层面,旱雷不断的劈向地面,潮河两侧的树木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