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之蹙起的眉头就没松下过,这白龙也算是道有所成,再加上本是龙身,放在这方圆千里之内,也算是雄踞一方成了气候的家伙。
适才与何牧之交手,虽说何牧之讨了个巧,借用了万民之力逼退了它,但是依旧没能拿下它,这也足以说明其一身道行足够深厚。
仅仅是杯酒的时间,这么个水君竟然隐隐有从云层坠落身陨的迹象,如何不叫他心惊。
“混账”
敖以游怒吼了声,真龙身形立马显现了出来,顷刻间就飞入了云层,一双青色龙尾剧烈的拍打起来。
何牧之也是一阵心惊,这背后之人胆子竟如此之大,竟然一掌开裂了那龙门。
瀑布下,无数鲤鱼从顶端飞坠而下,空中扬起的或金或红层幕黑压压一片砸落进了湖底。
轰然撞击下,湖面上飘起了数不胜数的鱼尸。
云层中只能听见敖以游的怒吼声,电光匍匐在它的爪底,云层托住了它的龙身,但依旧奈何不了那未曾露面的神秘人。
“哞吼昂哞”
一声哀嚎,渐渐势弱的吼叫声越发的悲哀起来,空中云层似乎难以承受住这般重力,白云层中托扶的白龙身骤然间跌落云端。
就在此刻,地面上落起了瓢泼大雨,干枯的地面瞬间变得满地水渍,天地间只留下了银白色的水幕,雨势之大真是何牧之这么些年仅见。
那白龙全身无力,龙尾与躯干处好似断了一般,成一截怪异的形状坠向了地面。
白云源源不断的补充,似伸出一条手臂拼命的拽向白龙身躯,空中不断撕裂开的云层再难以托住白龙。
顷刻间,湖面溅起百丈高的浪花,巨大的轰鸣声传出十里之外。
潮河水面久久不曾恢复,一条巨大的白龙伏在江中,从颈部往下,再无一块好处,尤其是尾部与躯干处,只剩下深深的骨架。
敖以游驾着云从穹顶落了下来,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拧出水一般。
“吼”看着面前虚弱的白龙,敖以游再也难以压抑住怒火,一声龙吟直没入九霄之中。
“扒了你的逆鳞抽了你的龙筋还截断你的躯干骨好好真是好的很啊”敖以游双目血红,须发飞舞,怒气便是隔着几里之外都能感觉得到。
何牧之细细观察白龙起来,对敖以游口中所说的一番话当即提起了精神来。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偏偏感应不到”何牧之低头沉思起来。
那白龙再无气力,只是勉强睁开双目便好似用了全身的余力,敖以游轻轻走到了白龙头颅处,盘腿坐了下来。
“哞昂”
两龙交谈起来,何牧之也没有闲着,一身浩然正气沟通文运长河,细细感悟着周遭万物的变化。
“敕令拘”
奔涌而出的浩然正气化作一张巨网,罩住天际的一条泥鳅飞了回来。
何牧之微眯着双眼,这泥鳅是这白龙的后裔,但是为何会出现在天际之端甚至隐隐露出一丝不和
潮河面已然有些渔民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出来查看渔船了,雨势中的村民虽然心有不安,但是在老人的带领安抚下,依旧聚成了一团。
一道暗黄色的身影带着阴影从远处飞逝而来,浓烈的香火气息裹挟住了一个泥身落在了何牧之的身旁。
“明禾县土地见过潮河水君,见过县令大人。”泥塑的土地尴尬的抱拳作揖。
敖以游正眼都没有抬,一身怒气全都压抑在了周身,何牧之虽然有些不适,但是也还是回了一礼。
这土地也心知此时尴尬局面,想当时何牧之初来明禾县,刚一进公堂便以通天的手段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