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佳“”
抽纸一天用完一整包,办公桌脚边攒了满满一桶废纸巾。
秋棠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倒霉。
昨晚泡澡受了凉,早上起来鼻塞脑涨,上班路上还好,到了晚上下班,她昏昏沉沉的,像是发起了低烧,只能再次拜托张助理代驾送她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旁边,停车场入口。
张助理看见路口街灯处站着的高大身影,他看清对方是谁,习惯性后背绷紧,下颌微收,一番欲言又止,最后好在是将那句“秦总”咽了回去。
秦易铮今天没穿西服,米白色衬衫,深色休闲长裤,倚在迈巴赫边,一双长腿模特般立着。鞋面平整崭新,禁欲成熟气质削减些许,看起来倒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隔着挡风镜,他与秦易铮对视片刻,竟从对方眼神里读出几分堪称温和的笑意。
看看旁边歪头靠着车窗,不舒服皱眉的秋棠,张助理收回视线,方向盘一拐,宾利驶入地下车库。
将秦易铮甩在身后。
倒车入库,车子稳当停好,张助理熄了火,将钥匙取下交还秋棠,与她告别后离开。
车门关上的声音让秋棠清醒些许,她捂着胸口,低头又一通咳嗽,手虚弱搭在车门开关,抠了好几下没打开,没力气了。
恹恹倒回座位,大脑像泡在醋里酸胀不已,眼前现起无数金色的小点,漂浮在空中,像无数个人在她脑子里沉默地尖叫。
秋棠眼皮疲惫开合,她知道自己生病了,需要下车买药,回家平躺,盖上一层厚厚的被子发汗退烧。
但是现在,她默默计时,请让她再休息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她会立刻执行。
车窗被人轻轻敲了几下,秋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映入眼帘。
视线从男人深邃的侧脸线条一晃而过,目光下落至那双椰子鞋面,她眨了眨眼,伸手使劲摁下车窗。
车窗徐徐降落,秋棠缓了缓,不等对方开口,她叹了口气,说“秦晟,你怎么又来了。”
秦易铮“”
他脸上淡然笑意瞬间散却,眼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之色“你叫我什么”
秋棠似乎没听见,她打了个呵欠,歪枕在窗沿,接着自顾自地,“我记得你今天得去表演班上课吧旷课了,什么意思”
“秋棠。”
回应她的,是一道比预计中低沉得多的成熟磁嗓。
秋棠眼睫猛地一颤,眼皮撑开,漆黑瞳仁中映出一张英俊脸庞。
熟悉又陌生。
秦易铮蹲下身,与她平视。
他看着她,嘴角浅浅勾起,“阿朝,是我。”
秋棠闭了闭眼,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她半蜷在安全带里,脸颊烫红,脑袋歪向一边,罕见地显出几分病态。
秋棠向来爱惜自己的身体,很少生病,但她现在这个样子,难以想象这段时间她有多忙。
秦易铮刚才在小区出口遇见张礼行,前秘书变现助理,张礼行多少有些尴尬。秦易铮倒是面色坦然,甚至还主动上前寒暄。他借由对方这份局促,套出了秋棠生病的信息。
得知秋棠生病,秦易铮立刻结束对话,扭头奔向药店。从前家里的药箱都是秋棠一手布置,他像只无头苍蝇,跟着店员买了一堆退烧药感冒药,最后抓起一瓶止咳糖浆,匆忙结账冲出店门。
秋棠睁开眼睛,这边后视镜里又是秦易铮的脸,她皱眉,“没事你走吧。”
秦易铮心下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