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放心。”太监笑吟吟道“台中都已为您准备妥当了。”
您只准备好能经受蹂,躏的身心便好。
齐宥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这一刻他无比热爱学习“公公,我后日还要去国子监上课怕不能久留。”
太监笑着道“若陛下恩允,自然会放您回去。”
说话间,太监侧目打量齐宥,只觉眼前小公子清亮的眸子如含星光,懵懂俊俏得让人心疼。
听说还是国子监的学生,放学道儿上被堵截拉来的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太监在心底叹息一声,对这位骄傲又可怜的少年开口催促道“公子,随奴才进去吧。”
甬道深深,太监手持灯笼引路。齐宥心如擂鼓,紧随其后,二人的身影投在寒意森森的宫墙上,如梦寐般虚幻。
齐宥随太监一路行至内殿,殿内烛火明亮,极为安静,连夜风吹拂起纱幔的簌簌声都听得清晰。
他不敢抬头,不甚自在的双膝跪地,战战兢兢行了大礼“臣拜见皇上。”
一道冷然的声音响起“你是齐宥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儿子”
齐宥警铃大作,总觉得下一秒要上演验明正身,拖出午门的剧情。
头顶传来的声音倨傲中有几分懒散“抬头。”
齐宥深吸口气,缓缓抬头,却不由一怔
不知是刚换下正装,还是暴君放浪惯了,此时他只着了轻薄的玄色衾衣,双眉轩昂,眸如寒星,强劲利落的胸肌轮廓在交领处若隐若现。
明明是很强悍的人,只因此刻唇间含淡笑,指间衔酒杯,便多了矜贵和散漫。
这暴君倒有一张好皮囊。然而再好看,也只是个金玉其外,暴戾其中的凶神罢了。
此时凶神正手扶桌案,双眸淡然掠过齐宥,不愧是齐家的芝兰玉树,稚嫩的身姿挺拔如竹,气质和衣衫都纤尘不染,怎么看都很乖的模样。这么个小夫子的打扮,定是如他父兄一样无趣呆板。
雍炽俊朗的黑瞳波澜不惊“都说左都御史的小儿子眉目如画,朕看也不过如此。”
齐宥“”
他很想给暴君挂个眼科,但转念一想,还是让他继续瞎着吧。
但愿不过如此的他下一秒能被驱除出传闻中美人如云的排云台。
雍炽不理会他的心思,语气懒散微带调侃道“你父兄屡屡违逆朕的旨意,却为齐家赢得了好名声。朕倒想把你这没长成的芝兰玉树叫来,看看你能经受住什么催折”
齐宥在国子监又文采出挑,因此朝中众人便称赞大小齐公子为齐家的“芝兰玉树”。
结果暴君听到了却冷笑道“修剪树木要趁未长成时,朕听闻小齐公子尚在念书,有树堪折直须折,就传旨让他觐见吧”
一句话掷下,前程万里,刚满十七岁的小齐公子被送进暴君的宫楼高台,几经辗转后,终究还是和朝堂无缘。
此时雍炽垂眸,只见齐小公子的月白色发带箍成如兔子耳朵的圈圈,委委屈屈垂在长发两边儿,衬得人愈发如同春日无暇朝露,让人想碾碎。
这齐小公子倒是有几分趣味。
雍炽微抬下巴,手指漫不经心敲着檀木桌案“听说你是国子监的学生,说说吧,你都会什么”
齐宥垂头“臣身为学子只会念书。”
这在齐宥心里是最安全的答案。
毕竟书上说了,暴君爱玩乐,最厌读书,看到文官朝臣一般都是再见三连。
当然如果他突然喜欢上这口,齐宥也不介意教他几句四书五经人生格言,好好给他补补思想品德课。
“念书”谁知雍炽星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