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毫无预兆的穿到了这小公子身上后,就再也笑不出声。
还好他穿书过来时此处剧情未开始,在长达一年半的时间里,齐宥都安安分分在国子监念书,和同窗们玩乐吐槽,熟悉古代环境。
其实齐宥表面笑嘻嘻,心里紧张得一逼,连出门都带个小帷帽,唯恐被暴君盯上。直到今日看到那张排云令,才知道该来的避不开
往昔所有的清贵优雅都是在为日后屈辱的剧情做铺垫齐宥睫毛微颤,排云台巍峨高大,能封锁所有的求救声,这意味着他将完全被暴君掌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齐宥深吸口气,大步迈出课室。
夕阳低垂,国子监门口,平日接他放学的小厮已不见踪迹,只有两个身着箭袖衣衫的男子站在黑漆马车旁躬身等待。
齐宥停下脚步,心陡然一紧。
那两个男子也瞧见了齐宥,身着圆领袍的小少爷面带桃花,皮肤薄而透,如春夜的清亮月色,让人移不开双眼。
怪不得是皇帝下令要找的人。
他们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不容违逆“是齐小公子吧时间不早了,请快随属下上车。”
齐宥呼吸一滞,身侧的手轻轻握拳,他回头看了看国子监的重檐碑亭,终究垂下眼眸,沉默的提袍上车。
马车轱辘轱辘朝前行驶,齐宥坐在密不透风的马车中,心思纷乱。
其实按照原书中所写,暴君也算得上是所向披靡的枭雄。
身为先帝嫡长子,他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十四岁那年,太子雍炽随父皇北上亲征,两人双双被蒙古骑兵所擒。蒙古条件恶劣,人也凶蛮,半年后先帝死在了蒙古,当时人们嘴上不说,心里都认为,十几岁的太子殿下再也无法回到故国了。
雍炽却在雪夜持弓突围而出,从蒙古骑兵手里厮杀出血路,一人一马撞开了京城城门。
暴君归来后,立刻从刚继位的弟弟手中夺回皇位。此后,雍炽凶悍狠戾的练兵,一年后荡平蒙古,收复燕北十六州,还顺手屠了几座城。
那一年,暴君刚满十七岁。
仗打得漂亮,朝野上下满是赞颂之声。
脱戎装,入庙堂,众臣都以为雍炽会重整山河,从此,君主年少有为,王朝中兴在望。
然而暴君让所有人失望,他恣肆嚣张,甚至在大臣奏疏时,竟歪躺在龙椅上爱抚膝上的奶猫,满脸戏谑不屑。
本朝大臣讲究官体,哪儿能受得如此侮辱,当时有个阁臣觉得皇帝年幼,自作主张担起了管教君主的重任,派太监把那只奶猫偷出来亲手溺毙了,还写了封折子,劝诫皇帝莫要玩物丧志。
那阁臣借此名扬天下,结果没多久,暴君直接把豢养的东北虎带上朝,笑着扔给这两人一把剑道“朕知卿想做忠臣,朕近日沉迷此物,特赐剑于你,请即刻斩杀,为君除害。”
之后血漫朝堂,二人惨不忍睹。
自此后,众臣皆知雍炽的暴戾冷血,不敢把他当十几岁的少年拿捏,而是把他当战场浴血的杀神供起来。
不待齐宥细想,车窗外已听传来太监冷漠的声音“小公子,地方到了,您请下车。”
此时夕阳已坠,已到掌灯时分。负山临水的排云台檐角耸立,笼罩在如墨的沉沉夜色中,一眼望去,令人心悸。
齐宥站在马车旁,周遭的侍卫们用盯猎物的眼神锁定他,生怕他凭空消失一般。
晚风吹拂起他的发带和衣摆,明明是夏日,齐宥身上却直发冷,他垂头道“公公,我没来得及准备换洗的衣物,怕是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