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初到宫中陌生的环境,那些马儿到底野性未驯,并不听驯马师的话,摇头摆尾,不时低嘶几声,用前蹄挠着沙地,似乎很是不安。马蹄踢铁栏的声音格外刺耳,颖嫔依偎在皇上身边,脸上带着几分娇怯,“这些驯马师也真无用平素驯惯了的畜生也不能让它们安静下来。只恨臣妾虽自幼学习骑马射猎,却不曾学习如何驯马,否则定亲自驯服这些野马。”她外表娇柔却说出带有几分气势的话,顿时逗得皇上哈哈大笑。
颖嫔逡巡过皇帝身后数位皇子,笑生两靥,“听说诸位阿哥都善于狩猎,若是野马不受驯,一箭射死便也罢了。是不是”
永琋恭谨道,“回颖娘娘的话,倒也不然。这些马匹驯养不易,且许多都是名种,若只因一时难以驯服便射杀,也实是可惜得很。”
嘉妃坐在一旁幽幽道,“四阿哥这般说来,莫不是有法子驯服这些野马”
嘉妃的本意原是想用激将法使得四阿哥去场上驯马,四阿哥如今这般得器重,想来必然不愿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若是去到了场中间,这野马性子又这般烈,真有个什么意外的也未可知。
只是嘉妃设想得虽好,然而永琋并不曾顺她的意,只浅笑道,“让嘉娘娘笑话了,儿臣才疏学浅,哪里会这等技艺不过是素日跟随皇阿玛身后,指望学得一点皮毛,勤能补拙罢了。”
皇上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他这段时间重用永琋,一则因为永琋却是可塑之才,二则也存有试探之心,自大阿哥事件以来,皇上对于自己的一众儿子并不多加信任。不过永琋的表现也的确让他刮目相看,有主见有能力,遇事沉稳,不急不躁。且即便前朝后宫对他如今的地位和未来的形势皆有赞叹,然永琋依旧谦虚谨慎,丝毫没有狂妄自大,便是得皇上称赞亦不骄矜,对待三阿哥这位兄长也是处处礼敬有加,如此更让皇上很是满意。
“永琋可是谦虚了,你的能力朕自是知道的,朕交给你的事都好好去办,办好了朕自有重赏。”
永琋躬身道,“是,儿臣谨遵皇阿玛旨意。”
有皇上发话夸赞了,众妃自然是一片恭维声,再无人接金玉妍的话茬,她也只好悻悻作罢。又坐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驯马师到底是将那野马驯服住了,皇上看也看够了,正欲起身离去,金玉妍忙起身道,“皇上,臣妾瞧着四阿哥五阿哥这般优秀能干,真是羡慕玫妃和愉妃两位姐妹,臣妾的八阿哥若能学得一星半点儿的臣妾便知足了。”
金玉妍到底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皇上对她亦算是有些了解的,听她这般说,便知是话里有话。虽近来不曾召幸她,但今日心情尚好,便也由着她,“说吧,你可是有何愿”
金玉妍娇笑道,“皇上圣明。永璇如今也八岁了,是到了该学习骑马射箭的年纪了,臣妾想着诸位阿哥中,数四阿哥与五阿哥最为进益,只是四阿哥辅助皇上忙于前朝之事,少有空闲,倒是五阿哥不似四阿哥一般忙碌,不若让五阿哥教导永璇骑射,皇上意下如何”
白蕊姬与如懿海兰几人乍听此话,便心道不好,永琪亦做推辞,“儿臣于骑射上着实算不得精通,不过只知皮毛罢了,哪里能教八弟呢”
皇上却不以为然,“无妨,你的骑射与你四哥也不相上下了,倒也教得,且永璇年纪还小,先从简单的学起便是了。”皇上大手一挥,转瞬间已是定下了此事,永琪也只得硬着头皮领旨了。
白蕊姬与如懿海兰三人私下了暗暗交换了眼神,皆担心此事是金玉妍的阴谋,否则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