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去承乾宫请安,如懿道,“玫妃可是夜间睡的不安稳,这眼圈下都有些青色了。”
白蕊姬只道,“许是到了夏日里,天气炎热,夜间亦觉得燥热不堪,永琋和永瑜也都睡得不安稳。”
纯贵妃也道,“是啊,这天气一下子就热起来,臣妾的宫里便是放了再多的冰块也不觉得凉快。”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便各自散了。
魏嬿婉回到宫中,春婵匆匆忙忙的进来,凑到魏嬿婉耳边,低声道,“已经办妥了。”
魏嬿婉喝着茶慢慢道,“你寻的人可靠么”
“那人是御药房的洒扫太监,与奴婢是同乡。早年间进宫当太监就是因为家中穷苦养不起,如今他老子娘又都卧病在床,家中只有一个幼弟看顾,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且奴婢只是给他银两,那药却是他自己弄的,便是真有个什么,也与咱们无关。”
魏嬿婉放下茶杯,眼神凌厉道,“既然我怎么奉承讨好都入不了皇后的眼,那也就不必在她身后夹着尾巴做人了。皇后既然要抬举舒妃,那我倒想看看,舒妃若是没了美貌和腹中的孩子,皇后的指望落了空,是否会像我一样失意难过”
待到舒妃有孕八月之时,精神是一日不如一日,时常呕吐不止,面色又极为苍白。如懿成日去探望她,终究只能是言语上有所安慰,心中焦急却也不能做些什么。私下里,如懿召来江与彬问起意欢的身体。
江与彬说起来便很是忧虑,“舒妃娘娘有孕后一直有呕吐害喜的症状,呕吐之后便有胃疼,这原也常见。为了止胃疼,原本医治舒妃娘娘的太医用的是朱砂莲,算是对症下药。朱砂莲是一味十分难得的药材,可见太医是用了心思的。且舒妃娘娘越到怀孕后几个月,水肿越是厉害。微臣看了之前的药方,有关木通和甘遂两味药,也都是泻水除湿热的好药,只是微臣在丢掉的药渣中看见了似乎并非是药方中所包含药材的残渣,而这类药材用量极为小心,但药性却是与微臣所开的药方相克。”
如懿听罢震惊道,“难道替舒妃诊治的太医是有人指使,故意为之”
江与彬思虑再三,谨慎道,“应该不会,若是先前的太医动了手脚,在御驾回宫之前舒妃娘娘就会有症状体现出来,而在御驾回宫之时,舒妃娘娘身子却毫无异样,可见是回宫后的手笔。且舒妃娘娘常年所服的坐胎药,喝久了本就会使肾气衰弱,长此以往,也算是积下的旧病了。加之舒妃娘娘有孕在身更加耗费肾气,如此,若非微臣此时发现异样,这加了料的补药若一直喝到胎儿足月,不仅会使得舒妃娘娘肾虚脱发,容颜损毁,便是腹中龙胎是否能平安降生尤未可知。”
如懿沉默半晌,回宫后的手笔,那便是在陪同皇上南巡的这些人中了。白蕊姬一向与意欢还算亲好,加之她与纯贵妃皆有子嗣,自是不可能暗害意欢的。婉嫔素来就没什么恩宠,意欢的孩子能不能降生,对她而言丝毫没有区别。而庆嫔才刚刚晋了位分,又得宠爱,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且和意欢都是太后举荐的人,想来也不会是她的手笔。如此,便只剩下嘉贵人和魏贵人了。思及此,如懿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眯。
江与彬又道,“皇后娘娘,微臣还有一事禀告。舒妃娘娘如今的身子每况愈下,下药者的用量虽是小心,只是药性凶猛,且连续两月不间断的下药,只怕以舒妃娘娘如今的身体,断断拖不到足月生